回到百药堂，顾玉也未同凤栖说他与顾宗是怎么商量的，这是要走还是要留下，他也好有个准备。
原本凤栖是打算问问的，可谁知顾玉回来便病倒了。凤栖看着脸病容，深陷于病榻之上的顾玉，心里的主意便更真了。
邵谊旁也是愁容满面，不由唤了声凤栖：“主子。”
凤栖回过神来看他，说道：“你和陆霜为我左右臂膀，这些年来栖霞山庄能有如此成就，你人功不可没。”
邵谊听他说这话，心里咯噔声。
“主子说的哪里话，您待我人如亲兄弟般，现如今倒是说起见外的话来了。”
凤栖苦笑了声，又看了看还在昏睡的顾玉，轻声说道：“他在这儿，我也无法离他太远。你去将陆霜叫进来，我有话同你人说。”
邵谊听了这话，言又止，看了看他人，便转身出去找陆霜。不会功夫，陆霜随着邵谊进来。凤栖见陆霜满面疲，心里对他有所歉意，除了句辛苦却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了。
邵谊同陆霜似也是觉察到凤栖心，并不如以往那般科打诨，只是静静等着凤栖发话。
“你们随我出生入死这么些年，我从未正儿经的同你们道过声谢。我也知道你们定也是不爱听这声谢。你们容我任妄为，替我收拾烂摊子，我到了也没能还上这份谊。”
陆霜突然哽咽：“主子……谁，谁要你还这份谊！咱们之间就原不该计较这些东西。”
邵谊看着陆霜这般，不由伸手去拍了拍他肩膀。
凤栖叹了口气同陆霜说道：“我向不拿当回事，恣意妄为多少年。明知你心意，却从不与你挑明，是我自私。如今我却要同你说句掏心话。人这执念太深，伤的都是自己。我与你没执念，却误了你与邵谊。如今看你与邵谊相，我心中高兴。邵谊待你，如同我待玉儿。他等你这么些年，你也该看看他。若是不中意他，便同他说清楚，莫要学我……”
陆霜听到此，已然是声泪俱下。而邵谊在旁也是红了双眼，喉头哽咽，说不出句话来。
“我再见到他，只觉得这世上我什么都能抛弃，唯他不可以。如今看着他这般痛苦，我只恨不能以身代之。他若是要留下，我自然高兴，有你们调理着，想必身子也能好的快些。若是他不想留，我……我是死也要跟着他的。”
“主子？！”邵谊和陆霜心中隐约猜到凤栖要做什么，可真听他这么说了，却还是震惊不已。
“庄子我就交给邵谊。你长袖善舞，定能将庄子里上下打点得妥妥当当。再有陆霜从旁协助，要说是如虎添翼倒也不夸张。我瞧着惠帝怕是对咱们有所顾忌，邵谊你看看有哪些分号能关的就关了，咱们把这生意也收收，不做那出头鸟，平白让他给打压了。”
说罢这话又转向陆霜：“你这医术只怕当世无人能敌了，我倒也不担心你别的。只是你这子太急，有时候做事也不过脑子。明明都是好心，却办了坏事。以后了，多同邵谊商量着，别总是自作主张。”
陆霜听到这里，低头抽泣。他原想质问凤栖，难道就为了这么个小子就要将咱们几十年的交抛却不顾么。却又知道，凤栖这般深从未有过，他待那人也绝非般爱。而他，也未必有这资格去质问凤栖。
凤栖似是卸下重担般，深深吐了口气，笑着同他人说道：“你瞧我这婆妈劲儿，竟说了这许多来。我对你人是再放心不过的了。成了成了，赶紧干活去，别耽误我跟我亲亲谈说爱。快走快走。”
他别过头去不看他人，只是怕他们瞧见自己眼眶通红泪水满溢。
邵谊扶着陆霜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陆霜开了口说道：“主子，他原本就身子不好。以往被折磨的七七的，这年也不知怎么过的，体尽是毒，口不能言，脑子也不记事。他这已是油尽灯枯的景象了。若是……您记着回来，可好？咱们这儿永远都是家，您记着回来。”
“陆霜！”邵谊没想到陆霜到底是把这事给说了出来，不由拔高了声制止。
凤栖倒是不甚在意的模样，挥了挥手，示意他人下去。
邵谊扯着陆霜出去后，凤栖这才细细看向顾玉。那面容还是如此致，脸却苍白如白瓷面具。以往那涂了胭脂的红唇如今也不复血。
凤栖伸手细细描绘着顾玉的脸，轻声说道：“我管你是油尽灯枯，还是回光返照，反正我是赖着你了。你走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你要去天上会会那玉帝老儿，我就腾云驾雾载着你去，你若是要下阎王殿同阎王小鬼们闹上闹，我就抄着家伙同你起闹。你说好不好？”
凤栖哽咽，竟再也说不下去。
顾玉自然不知这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觉醒来觉得有什么不样了，却又不知有什么不样了。凤栖待他是更加无微不至，陆霜与邵谊看他也神不，似是疼惜，又似是怨恨。
而顾宗，自从昨晚那番话后，便被带回了百药堂。他言不发，不吃不喝。直道顾玉出现，他才勉强开了声。
“你来了。”
顾宗第次同顾玉说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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