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第二个问题是,玉昌源曾说过,你的爱人是某夜总会的头牌小姐,这话有根据吗?”黄依依看着采访本发问了。毫无疑问就是帮两位警官问的,连提问的顺序都事先拟定了。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小灵挺起腰出面回答了,同时伸手和我紧紧握着。到了这个时候,连我都看出来了,这的确是替二位警官问的。像“你是小姐吗?”之类的问题还是由这两位小姑娘提问好一些。
“我曾经是八步镇上凤鸣夜总会的坐台小姐,而且是坐直台的,也就是卖银的小姐。每次卖银得300块钱,我和夜总会六四分帐。我得180块钱,夜总会得120块钱。”小灵的脸色很正常,回答也很清晰。声音不大,却直震人心。小餐厅里大家都不说话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干上这一行的。”既然话已经挑明,曾局长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十六岁,初中毕业。当时我家里突遭变故,我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奶奶中风,而且没有医保。”要说小灵前面的回答具有震撼力,那么现在的回答就具有杀伤力了。她的话很淡定,好像在说着别人的事:
“很多卖银的小姐都用这样的说法来博取同情,里面有真有假,我希望大家相信我,我说的是真话。我奶奶治病一年,前后一共花去十八万,里面至少有十六万是我用卖银的方式挣回来的。十六岁、十六万,这个数字不会弄错。”小灵的话很平静也很沉重,听到的人无不为之动容,整个餐厅忽然静了下来。
我知道这个回答只是接近真相,而不是真相。小灵为什要这样说呢?只是为了简单扼要,具有震撼的效果吗?以后我要问问她。
“当时你那么小,受得了吗?”这回提问的是蓝美茹,我看她的小说掉下来了。
“人没有受不了的苦,过几天也就适应了。而且,干什么事情都一样,都要趁早,如果从十六岁卖到二十六岁,那么房子、车子、养老金可能全都有了。如果从二十六岁卖到三十六岁,这三样中最多只能得到一样。如果从三十六岁才开始卖,那就只能当祥林嫂,老了冻死在雪地里。”
大家呆呆地看着小灵,看来他们从未听过这样一套“卖银经济学”。
“我们继续吧。”黄依依用干巴巴的声音打破了沉闷。
“你们和玉建强是怎么一回事儿?”
“那天下午,玉建强来到夜总会,他是个性变态、虐待狂,原来总陪他的那个小姐走了,结果老板就过来求我去陪他,还答应把他付的小费三千块钱全部给我,并且告诉我这个人是当地的法院院长,如果扫了他的兴,夜总会只有关门。”
随后小灵简明扼要地说了那一次事件的经过。从我打了玉建强一直到玉家操纵学校出了一份对我极为不利的鉴定,致使我最终与江大擦肩而过。当然也隐去了一些敏感的内容,最后她总结道:
“大家都知道,档案里有了这样一条,就算明年去考大学也一样考不上。就这样,我们小志放弃了学业,放弃了上大学的理想,甘当一名小贩。可是就这样,玉家的人还是不放过我们,非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不可。”
“老玉家有那么大的能量,居然可以把手伸到中学?”黄教官和曾局交换了一个眼神,不解地问。
“那当然,玉家老大玉建新是东昇化学工业公司的一把手,我就读的中学就是东化子弟中学,这一切全都在他们玉家控制之中。”我回答道。
“照这样说来,如果有人吃了玉家五虎中一个人的亏,也有可能对其他人进行报复,对吗?”曾局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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