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权,用陈述去打压秦亲王府的人。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却又必须仰仗秦亲王,想必皇帝的心里也是后悔的吧。
只不过这秦王世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才短短的几个月,就成功策反了北戎的齐王,那北戎皇廷可是闻人猛的大本营,他不可能放弃的,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得不先停止攻打大夏,成功的解了石头城的围困。
如此一对比,倒越发显得陈述的无能,堂堂一个元帅竟然为了一己的私利,连国家的安危都不顾了,这样的人又如何能够成为西北军的掌帅?
皇帝心里亦是无奈的哂笑,只得道:“皇叔,说的是,陈述他实在是不适合做这个统帅。”
上官淼的怒容稍霁,缓了缓语气道:“那皇上觉得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皇帝道:“朕真是没想到绝儿竟然有这个本事,皇叔也算是后继有人了,陈述便让他回京吧,西北那边还是交给绝儿吧。”有些妥协是必须的,那个时候他雄心勃勃的想要收回西北军权,然而是不予他,太子的事情发生以后,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如今他还需要秦亲王帮他稳定朝廷,这收回西北军权的任务怕是在他的手里是完不成了。
讨论完西北的事后,皇帝的脸色便越发的差了,挥了挥手道:“其他的事就劳烦皇叔费心了,朕很累,想要休息。”
秦亲王和鲁国公只得告了退。
一时之间,屋子里只有皇帝间断的剧烈的咳嗽声。
汪公公赶紧端着一盏参茶上前道:“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
皇帝气力不济的喘了两口粗气,才慢慢的移开那擦嘴的白绢,上头猩红点点,汪公公见状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皇帝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才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伺候朕多少年了?”
汪公公的心头惴惴的,如今皇帝的心思都不是那么容易揣摩的,他唯恐皇帝一个兴起,让他殉葬,他的一条小命就这么交代了。
“算来也有十来年了吧。”皇上倒没有等这汪公公回答,自顾自的说道,“行了,你起来吧,如今能陪朕说话的也没有几个人。”
皇上停顿了一下喝了两口参茶,心口的那股子憋闷的感觉退了点,才又吩咐道:“去,将朕书房里放着的那卷画轴拿过来。”
汪公公舒了一口气,赶紧一溜烟的去了,他虽然伺候了皇帝这么多年,也算是皇帝身边的第一得意人,可是现在皇帝的心思当真不比之前,前两天莫名其妙的就仗毙了两个太监,怕是这一身的重病对于皇帝来说也是不甘心的吧。
皇帝见汪公公出去了,便软软的靠在榻上,屋子的窗户都是紧紧的关着的。自从他病来,便不能吹风,门窗紧闭,屋子里不分白天黑夜都是点着灯的,有的时候他也搞不清楚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多少天。
想想当初自己信心满满的想要当一个好皇帝,可是这才几年,他便不行了,他如何肯甘心啊,他心里头恨啊,恨自己的身体不争气,更恨老天爷为何不肯多给他些时间,至少等他的儿子成人了。
如今那个才襁褓里的孩子,将来会过的多难,他都可以想象,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皇帝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屋顶,用力的闭了闭眼,眼角似有什么滑落。
汪公公来的挺快的,等他踏进屋子的那一刻,皇帝又恢复了之前的那个样子,朝他招招手,示意他打开那卷轴。
卷轴里面是一个少女的背影,汪公公躬着身子,垂着头,立在皇帝的软榻前。
皇帝的神色染上了几分怀念,他伸手轻轻的摸了摸那画卷,心里却道:“芍儿,再过不久,我也要来找你了,当初汲汲营营为了登上九五之尊,咱们费尽了心思,可是如今想想这位子也不过如此,高处不胜寒,或许我的子嗣不盛便是因为手里沾染的鲜血太多了吧,如今想想我这个皇帝还不如魏王一个傻子好,至少他痴痴呆呆的不会肖想些什么,更不会为了权势而不折手段。”
不知道过了多久,汪公公举的手都酸了,皇帝才让他收了,也不必再放回双了,就在寝室的龙床上放着好了。
汪公公应了一声,听人说,每个人到了快死的时候都会特别的怀念自己生时的美好时光,如今皇上将这副已经搁置了好些年的画卷又拿了出来……呃,不能想了,再想便是大逆不道了,汪公公赶紧摇了摇头,将那副画安置在了皇帝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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