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
沐岚的鼻子一酸,眼泪冒了出来,沐长恩从不远处的假山后走出,似叹非叹道:“你看,她果然污蔑我了吧!我早说你这法子行不通,她既然把三叔藏起来,就是不愿任何女人接近他,算了,你还有两个月便要出嫁,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是啊,只剩两个月她便要嫁作他妇,她却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她不甘心!沐岚吸了吸鼻子:“我该怎么办?我只是想见见三叔,看他过得好不好……”
一阵嬉笑声自远处传来,沐长恩扭头一看,先是一怔,他们怎么来了?但随即,他笑了:“办法不是没有,只看你决心够不够了。”
……
明琅往凌风院走去,刚走了一半,突然从旁侧的小径里跳出一高一矮两道人影,明琅只差一拳劈过去以做防备危险了。
“沐轩!你还记不记得我?不记得也没关系,反正我记得我说过我会来找你的,可我去了凤栖学院,你不在,所以我向母后求了个恩典,出宫寻你来了!看,我很守信用吧!”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笑语盈盈的不正是男身女心的六皇子宇文靖?
不过今天大概是皇后娘娘叮嘱过,是以,他穿着男子衣衫,紫衣华服,头束玉冠,一双桃花眼眯成了两道月牙儿,看得出,他很喜欢明琅。
在他身旁,是舔着糖葫芦,满口黑牙的九公主。
明琅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六皇子,九公主。”
凭心而论,明琅并不想跟宇文靖有任何的牵扯,宇文靖被软禁多年,早不放出明福宫,晚不放出明福宫,偏在她入学时期得了特赦,明琅多疑,总觉得这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尤其,宇文靖对她有着非比寻常的好感,这也太蹊跷了!
九公主不理明琅,继续舔着手里的糖葫芦,仿佛她的世界除了糖葫芦便再没别的什么了。
宇文靖脸色一沉,气呼呼地道:“说了我不是皇子!我是公主!算了,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明琅倒也没嘲笑他,只从容接受:“好,宇文靖。”
宇文靖很是欢喜,忍不住挽起她的胳膊,明琅霍然忆起夏侯奕的警告,不着痕迹地抽出了手。但仅仅这么一小下,她的身上已染了独属于宇文靖的天然体香。
九公主仰头:“我六哥很喜欢你的,或许你说的话他能听进去,你给他讲讲男人跟女人有哪些区别吧!我问了嬷嬷们,但嬷嬷们不告诉我,说我还小,长大了便能明白。”
尽管才六岁,但这一席话简明扼要、合情合理,明琅暗叹,宫里的孩子真是早熟,位份不高的皇子公主更是如此。九公主的生母只是个不受宠的贵人,她出生时,宇文曌连看都没看一眼,大概正因为如此,她才没遭了后宫的明枪暗箭吧。
明琅俯身,想将她鬓角的秀发拢到耳后:“我倒是觉得,你从即日起应该把糖葫芦给戒了。”
九公主像被雷劈了似的弹跳而起,凶狠地瞪着她:“不许碰我,我不喜欢!”
明琅微愣,这看似糊涂的小丫头原来是只刺猬啊。
宇文靖不悦地敲了敲九公主的额头:“不准你对沐轩发火!沐轩现在是我的朋友了!”
朋友……她在异世还没一个称得上是朋友的人。阳光下,这名少年尽管美得阴柔,眸光却清澈得没有丝毫杂质,明琅的心淌过一丝暖意,朋友。
九公主眼底的怒火一触即发,但她咬咬牙,忍住了,再次仰起头,幽幽薄怒道:“好吧,看在我六哥的份儿上,我原谅你了,但你一定要记得教会我六哥男女之别。”
明琅笑了,这孩子,让她怎么说呢?
“其实,我也不是完全不懂的。”九公主拉了拉宇文靖的袖子,“六哥,你真的是皇子,公主们是没有……没有……那个东西的……不信的话,你问问沐轩。”
讲到最后,九公主的脸红透了。
“没有什么?”宇文靖睁大不笑已含情几许的眼眸。
这丫头,童言无忌还是厚颜无耻?明琅扶额,难道要她指着宇文靖的三点说,公主有胸,但没小**?这话,她不是说不出口,可理智告诉她,教导皇子的事轮不到她指手画脚。她只是随意糊弄了一句:“嗯,男女有别,但具体的,你回去问你的宫人吧。”
宇文靖哼了哼,宫人们就是这样教他的!他就是女孩子!
“你的钗好好看。”九公主指着明琅的发髻,贪婪的眸光一闪而过。
明琅摸了摸那支紫水晶白玉钗,这是夏侯奕送的,她可没胆子转送给别人,不然那厮指不定会怎么“折磨”她。她微笑:“多谢九公主夸赞,我也觉得挺好看的。”
小气!九公主在心底诽谤了一句。
被晾在一旁的宇文靖颇觉无趣,恰好此时,沐岚眉眼含笑,抱着娇娇袅袅娉婷而来。
沐岚是个冷冰冰的性子,极少露出如此和煦的笑容,不得不说,她笑起来,真如那蔷薇初绽,绚丽,而不失清雅。
“臣女给六殿下、九公主请安。”从容优雅地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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