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你也学着服侍,别整天傻吃迷糊睡的。来先学着吹汤,口劲要轻,别吹上唾沫星子。”
芳官学着吹了几口,动作口令掌握的还不错。
她干娘也在外面伺候,见芳官吹汤,忙跑进来笑道:“小心她打了碗,还是我来吧。”
晴雯忙喊:“出去!就算她砸了碗,也轮不到你吹!”一面又骂小丫头:“瞎了眼吗,她不知道,你们也不告诉她!”
这个婆子原来是三等女仆,荣府的规矩一点不懂。
小丫头们:“我们撵她,她不走,说她,她又不信!”一面说,一面推出去了。台阶下送饭的几个婆子笑道:“嫂子也没用镜子照照,就进去了?”那婆子又羞又气,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宝玉吃完饭,袭人等又去吃。宝玉给芳官递了个眼色,芳官本是伶俐的女孩子,便假装说头疼不吃饭了。
屋里只有宝玉和芳官了,宝玉就问藕官的事情。芳官笑了,说:“她祭祀的是死了的菂官。”
宝玉:“朋友一场,也是应该的。”
芳官笑道:“她们不是普通的朋友。藕官扮演小生,菂官扮演小旦,两人戏里经常演夫妻,时间长了,假戏真做,连平时的饮食起居,两人也你恩我爱。菂官死后,藕官哭得死去活来,至今也没忘记,每到清明都会给她烧纸。后来,补上了蕊官,她们又一样的体贴温存,我说藕官喜新厌旧,她却说:‘男子死了老婆是要续弦的,只要不把死了的彻底忘了,就是情深意重。如果死了老婆不再娶,死了的人反而不会安心。’你说她是不是疯了?”
宝玉听了,竟然跟自己的想法相同,不禁拉了芳官的手说:“有句话我不便当面告诉她,你替我转达吧:以后不要再烧纸了,诚心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心诚,连神佛都会知道的。”
话音刚落,有人回:“老太太、太太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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