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啊?”那条光龙激动地回答:“愚蠢、残暴的龙王把大量的军队集结起来到一个小小的地方围剿埃塞家族的龙,现在轮到我们上阵了!唉?你是哪个部分的?”
我没有回答。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奔向战场。逐渐地,我能听到轮番的冲杀声还有零碎的爆炸声。
我迟疑了一会儿,调头向东北。那是诺尔曼斯悬崖东侧的陡崖,我记得,岚夷在一个不经意间告诉我:在紧急情况时,在石缝里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我留下的信息。我猛然想起:岚夷的儿子也跟随他去了!
我战战兢兢地小跑到陡崖边。爪下的石子被踢得刷刷响。我望着满地的碎石,对于寻找线索的希望已经深感渺茫了。我轻轻踢了一下在陡崖边缘的一小块摇摇欲坠的小石子,它咕咚咕咚地滚下悬崖。许久,我还是没能听到石头落地的声音。
深呼吸一口气——飞出去!只是跨出悬崖,强烈的谷间旋风便把我吹了个趔趄。在心理的压力下,我感到自己身体受到的吸引力越来越大。两悬崖谷壁向两边敞开——飞行道越来越宽。我没有具备快速坠落的本领和勇气,只能慢慢地、慢慢地滑翔到谷底去。
“嘎——”一声惨叫不绝于耳。
我看到了我一生中最惨烈的一次山谷歼灭战。龙王的近卫军已经被逼到了悬崖的尽头,一些包尾的士兵被迫在飞行中与数量庞大的起义者鏖战。在仍然狭窄的山谷中,被逼跳下悬崖、在空中失去阵型的近卫军被悉数聚歼。平均一个近卫军成员,同时要面对的是五根起义者的尖矛利剑。我在离战场不远的地方打了个寒战,在调头的一瞬间,我看见一条装甲已经被染成血红的近卫军,最后被几把利剑同时刺穿心脏,身体被钉在谷壁上。
我咬咬牙不去看那些腹背受敌的近卫军,把头一俯、重心一倾,身子就如离铉的箭朝迷雾重重的谷底俯冲而去。却意外地发现,生长于土石坚壁两侧的藤蔓上,挂着一条属于埃塞家族的金色甲棉。
甲棉除了用于在极寒地带作战时披覆在铠甲内御寒,还有就是用于护龙卵龙崽。我顺藤摸瓜,脑海里忽然亮了一下——对啊!体重更轻的的萨斯泣,或许被扔下谷底了!
继承着家族复兴和与雅莉轲见面的希望,我憧憬着慢慢往下飞,从未考虑着来自头顶的横祸。
一把沉重的长戟不偏不倚从头顶坠下,尖锐处往下的钢柄狠狠砸在我的背上。明显不熟练俯冲技能的我,霎时便被打乱了飞行的平衡性。忍着背部的剧痛,我尽最大的努力维持姿态。但此时我像一只折翼的蝴蝶,往谷底坠落。
“刷刷刷~”横贯山谷两侧的藤蔓阻挡着我。一定程度上,减缓了我的坠落速度。但长满绿藓的藤蔓勒得我生疼,在被无数根同样的植物生拉硬拽之后,我——狠狠坠落在一堆尸体中,士兵铠甲的接缝处,嵌入我的后爪内。
总算到地面了。头昏脑涨的我站起来时,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找到萨克斯泣。拖拽着后爪留下的血痕,我一步一步,慢慢地远离战场相对下的谷底。
谷底岔路口很多。远离喧嚷的战场,两旁树丛里,鸟鸣声不绝于耳。
我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儿,一无所得。直到一条狭窄的岔路口边,我找到了用金色甲棉定制的专门的护婴袄。
但除了满满一窝凝固的血液,还有附近杂乱的脚印。
我蹲下来细细地看,脑子一片空白。这不是猛兽的,也不是特马力巨兽的脚印。这种奇怪的线索,我终于放弃了思考——因为我从未见过。
跟踪了没多远,越来越茂密的植物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只能放弃谷底的搜寻。天开始黑了,平时便胆小的我,开始恐惧。今晚必须得在此处度过。爬上了一颗属于跃兽歇息的树木,我战战兢兢地闭上了眼。
头一小时,我看见路边被腰斩的小树,想必是有钢制以上的利器的。已经确认不是龙了,那还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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