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的声音很醇厚,还带着一身忧郁的气质,面前还放着一张纸,像是乐谱一般的摆在那里。走的近了,陈栋梁才发现竟是一张照片。他的眼角是湿的的,在昏暗的灯光下,尤其显得刺眼,不过他却依旧深情的深情的演唱着,像是照片中的才是他的听众。
一首歌唱完,男人的袖子轻轻在照片上擦了擦,拂去灰尘和水珠,对着照片笑了笑。
旁边围观的人很多,更多的是一群少男少女,他们坐在一边的花池边上,听着男人唱歌。他们的脸上满是感动和满足,像是听着最爱的人在倾诉衷肠。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过去,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男人的身边的吉他箱子里。低声的说道:“小伙子,你唱的真好。”
年轻人轻然一笑,又将钱拿了起来,还给了她。
“大姐,我不是接头卖唱的,我只是爱好而已。不好意思啊,这钱我不能要。”
女人很是尴尬,急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误会了。”
“没关系的,你如果喜欢听,我就再唱一首歌给你听吧。”微微笑了笑,这才又继续拨弄起那把破旧的吉他。
这是旁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走了过来,对女人笑道:“小姨,这位小哥哥在这里已经惨了两年了,刮风下雨从不间断,每晚八点他就会过来,有时候到十一二点才离开的。他从来不收一分钱,别人问他为什么一直来这里,他只是笑笑,说自己再等一个人。我们都喜欢在这里听他唱歌,也想看一看他等的那个人会不会出现。”
音乐再次响起,那人的声音根本不需麦克风,便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得清陈,感受到他滚烫的深情。
“想问沙漠借那一根曲线,缝件披风为你御寒,用肺腑去触摸你的灵魂,我就在那只火炉边取暖,想问姻缘借那一根红线……”
陈栋梁和梦冰夏也停了下来,听着年轻人的忧郁的歌声,时而悲凉,时而忧愁,但是却从未有过一丝绝望。
这歌声似是能穿透了众人的灵魂,此刻梦冰夏眼角已经湿润了,心底默念着车狐子大师给她的谶语。
“潇潇风雨散落尘,一盏魂灯渡佳人,三生石前望回首,彼岸花开叹浮生,爱亦真哪怕轮回苦等;不入宫闱亦情深,未解愁容也心疼,自古君皇多遗恨,一缕相思誓追魂,怎堪来世再续情深……,这一世注定我们无缘了么?”
一声轻叹,她深情的望着陈栋梁,不觉挽着他的手臂更紧了。
陈栋梁自然感受了梦冰夏的变化,不过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在梦冰夏的耳边小声说道:“我们走吧!”
梦冰夏擦了擦眼泪,对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漫无目的走着,转角处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一个女孩坐在轮椅上哭泣着,幽暗的星光点缀下,陈栋梁看的真切,她的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面纱下面是一张满是伤疤的脸。那是火烧的痕迹,显然的脸是被火灾说灼伤的。虽然现在早已结疤,不过大面积的毁容,让她根本没有什么治好的希望。
梦冰夏微微一愣,看着女人哭泣的样子,心有不忍,刚想上去劝说,却被陈栋梁拦住了。
“他一直等的人就是你吧?”
“什么?”梦冰夏震惊万分,她不解的望着陈栋梁,低声问道:“陈栋梁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你的身上有和他相似的气息,虽然很微弱,但是我却能感受的出来。他等的人就是你,对吧?”
陈栋梁低声说着,神色间闪过一丝忧伤。自从金蝉蛊母进化之后,后来便陷入了沉睡之中,不过就在昨天突然醒了过来,而此时风麟不知怎的竟然能嗅到别人身上别样的气味。就像是刚才那个唱歌的年轻人,他分明感受的到,他体内的肾脏是手术换过的,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还在服用药物来压制排异。
而他体内的肾脏真是和这里的女孩的气息相通,所以他便明白了,男人体内的肾脏定然是来自这个女人。
轻轻笑了笑,女孩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真的是你啊?那你为什么不去见他啊,他可是等了你两年了。”梦冰夏急忙说着,不过话刚说出口,便后悔了。
原因不用想她也明白,女人真是因为现在的模样,无法面对那个痴心的男人,所以这才一直躲着他的。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梦冰夏低着头,脸上满是同情。她不觉看了陈栋梁一眼,心里突然很理解这个女人,如果有一天她自己也变成这个样子,她也会躲得远远的,不为其他,只为了在这个男人心中留下最美的印象,不愿成为他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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