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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得絮絮的把记忆中的《新白娘子传奇》叨咕了一遍,边说脑子边迷糊,这雄黄酒她是头一回喝,想不到酒劲竟这样大。
“大姑娘,你不是喝多了吧?这白蛇可是一直压在雷峰塔下,而许仙出家也一直没有还俗,”杜影姿提出异议:“后来一夕坐化去了,还留下一首诗,我想想啊……祖师度我出红尘,铁树开花始见春。化化轮回重化化,生生转变再生生。欲知有色还无色,须识无形却有形。色即是空空即色,空空色色要分明……”
“姨母记性真好……”程雪瑶由衷赞叹。
“戏文里
都这么唱,听几遍自然记得了。”杜影姿倒是少有的谦虚。
“既然是戏,我倒觉得大姑娘讲的这个不错,”一直沉默的代真开了口,她也喝了点酒,两颊隐隐透着点红光:“否则白蛇和许仙也太可怜了点……”
“可怜什么啊?”杜影姿尖着嗓子:“白蛇是妖,是异类,死缠着许仙,是许仙不想要她才找法海收了她的……”
“我想许仙也是一念之差吧,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此一别,可是终生不得相见了……”代真的神色有些凄哀,声音也愈发低沉。
“哼,”杜影姿一声冷笑,一副了然的样子看着代真:“俗话还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但凡怀着不该有的奢求的人的命运大抵如此。那白蛇是个妖精,却妄想和人共度一世,若不是他,许仙可能就娶了良家女子,男耕女织,夫妻恩爱,她却偏偏插一脚,像这种犯贱的人就盖把她压在塔下,永世不得超升!你所呢,代先生……”
似乎只要涉及到男女问题杜影姿就比较容易激动,只是程雪嫣迷迷糊糊的感觉话中似有所指。她努力撑起眼皮,却见眼前的人好像都蒙在了水汽中。
“啪……”
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她身子一软,却及时被碧彤扶住。
“雪嫣醉了,快来人把她扶回去……”
于是她踩着云飘起来,耳边仿佛还传来杜影姿的一句“人要安分守己,否则会遭天谴的……”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一股清凉贴近唇边,那味道甜甜的,还有点酸,极是可口。她忍不住急饮了两口,却突然呛到,顿时睁开眼睛。
这是……
“姑娘,都是奴婢不好……”碧彤忙不迭的拿巾子擦着她衣襟上的湿渍。
她环顾四周,却发现天色不知何时暗下来了。
她记起来了,在璧翠厅喝多了酒,然后被人扶回来,却不想睡了这样久。
“碧彤,我……我没有胡说什么吧?”
真正的程雪嫣酒量是不错的,而她只喝了一杯酒就醉倒了,看来她并没有完全的承袭这具身体。
“姑娘说……”碧彤略有失神,却噗嗤一笑:“我不要现出原形,我不要现出原形……”
程雪嫣一脑门黑线。
“怕是姑娘在席上讲了那故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碧彤别开目光收起床头黄梨木小几上的醒酒汤。其实姑娘还喊了句“让我回去”……她叹了口气,既是已经从顾家出来了,还能回得去吗?
收拾完毕,却见姑娘仍躺在床上。
“姑娘,还不起吗?这马上就要到戌时了……”
姑娘盯着上面的承尘不知在想什么。
“姑娘忘了和凌公子的……”
程雪嫣的眼珠动了动,忽的坐起。
碧彤笑了:“奴婢帮姑娘梳洗。”
“姑娘今日出门还要穿那黑衣吗?”碧彤拢起一缕长发,绕了绕,压在鬓边。
程雪嫣瞥了眼一旁的黑衣。她设计了一系列的黑衣,也不过是为了出气,若是约会也穿黑色倒真有点煞风景呢,而且天气越来越热,纵使料子已经用到了最轻薄的绡丝,可是仍旧烤得要命,是该换一换了,但是一想到那些不死不活的装扮心里就发闷。
碧彤一心放在头发上:“一会咱们从西边的角门出去。我刚刚打听过,老爷夫人今天都留在府中,可是三姑娘非要出去看赛龙舟,小公子一听这热闹也要跟着去,这会正闹着呢,我估计用不了多久……”&l;/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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