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击,出来时还记得脱掉白大褂完全是出自本能。至于手提包,因为打电话占了手,她忘了从柜子里拿出来。
她也是傻,还没习惯国内的生活节奏,不知道拿着手机跟充电宝就能行走江湖。被雷震东一问,明明智商能够碾压一片的高材生,却只会茫然地盯着他看了。
雷震东的心里头浮现出微妙的暗爽。人有被需求的**,沈青的无助满足了他的心理需要。他想也没想,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跟我走吧。”
长期的疲劳钝化了沈青的神经,她被牵着走出了十来米远时,才后知后觉地回头看车子:“你的车怎么办?”
“别担心这个,会有人处理的。”雷震东心跳得厉害,不由自主地抹了把头上的汗。
大马路上燥热难当,绿化带里头不知名的灌木与花丛全都无精打采,灰蓬蓬的不知道是光还是尘土。他现在应该跟着担忧沈青外婆的情况,可心里头却像是有什么在拱着往外头冒,痒酥酥的,说不清楚。他手中牵着的人乖的不像话,跟个迷路的孩子一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经过前面的车祸现场时,雷震东拉走了沈青:“别看,会有120过来处理的。”这会儿轮不到她去当白求恩。
沈青愣愣的,她看到了撞瘪了的出租车车牌号,好像是她刚才没抢过人的车子。车门瘪了进去,那暗红色洇出来的液体,是血。他们没有系安全带,嗯,后排的人都没系安全带。因为没有硬性规定,所以人们常常忘记,后排座椅的安全带真的不是摆设。
出租车撞上了罐车,等到120来的时候,恐怕早就来不及了吧。
她转过头,看到了男人汗湿了的后背,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往车祸现场走。
雷震东给沈青买单程票时,一直伸手拽着她的胳膊。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特别害怕一错眼的功夫,面前的女人就不在了。沈青跟个孤魂游鬼一样,还在不停地打着电话。雷震东安慰她,告诉已经喊了人去她家附近找,她也无动于衷。
地铁将人挤成了相片,一张张紧紧地摞在一起。雷震东已经有几年不怎么坐公共交通工具了,一时间竟然连大妈都挤不过。沈青更惨,本来下了班就没力气,又不适应人口密度,差点儿被挤得无所安身。她身不由己之际,雷震东将她拽到了自己怀里,愣是靠着脊背跟胳膊给她在扶手架边撑出了一小块能站的地方。
人多地方挤,沈青不忍心雷震东扛得辛苦。为了减轻他的负担,她拽住了雷震东的恤下摆,好让他空出只抓着她肩膀的手来。
雷震东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腰腹部这么敏感过。每当地铁发出轻微的晃动,她抓着他恤下摆的手蹭到他的侧腰时,他浑身的肌肉就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她的手跟所谓的柔夷扯不上丁点儿关系。每天不知道抹多少次消毒液的手就是不算粗糙,也绝对不精细。他亲手摸过捏过揉搓过,还没数吗?可雷震东偏生全身的血液都往下半身涌,整个人都要炸开了。他无法解释自己的异样,只能自嘲这半个月的时间一直忙着老三母亲的事情,旷得太久了。
地铁到了中转站,换乘的乘客跟上车的人挤成一团。雷震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护着沈青往外走,总算在地铁的关门警告声中挤了下去。他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尴尬得很。好在手机及时响了起来,雷震东收到了手下的电话,沈外婆找到了。
老人到了小区门口,看到对面马路有人推着车卖酸梅凉粉。她惦记着外孙女儿喜欢吃,赶紧过马路去买。天桥才走了一半,城管的车子过来了,小贩们一哄而散。沈外婆急了,一路追着凉粉三轮车跑。凉粉没买到,人也不认识路了。
雷震东的助理小蒋看到路边广告牌底下站着的老太太时,老人还不肯跟他走,只强调:“我外孙女儿会来接我的。”
沈青掐着自己的胳膊,拼命逼自己不要哭出声,接过了雷震东的手机,泪珠儿在眼眶里头打转:“外婆,不急啊,我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他们是我朋友,你先回家里头,外面太阳大。我陪你一起吃饭。对不起啊,我车子坏在路上了。”
连下了夜班加班到现在都不敢对外婆说,她是捱得有多辛苦。外人看他们这些大医院的医生,个个都以为风光得很。他做医院安保这块儿,却清楚医生尤其是底层的小医生究竟有多不容易。人跟卖给了医院一样,一点儿自己的时间都没有。前一段时间,省人医还有个年轻的规培医生下夜班猝死在宿舍里头。
雷震东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人找到了,咱不着急啊。”
三号线地铁照样挤成集装箱,所有人恨不得能摞起来存放。雷震东都怀疑以后地铁会不会也发展成双层巴士,好满足这么多人的需要。他觉得胸口有点儿凉,下意识地又往里头靠了靠,想挡住冷气口子。沈青才下班,累了这么长时间,冷风直接对着她吹,她会吃不消。
不想圈在怀里的人立刻朝后退了一点,小声道歉:“不好意思,碰到你衣服了。”
听她浓浓的鼻音,雷震东才反应过来,她哭了,怕泪水打湿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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