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东护着妻子往高铁站走,等人过了安检,他才放松了点儿:“我猜到了。”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沈青抓住了他的手指头,“你在怕什么?”
朱佳凌联合外人陷害她跟何教授这件事本身,应该不足以让雷震东恐惧。他资深直男,自大狂,有癌变倾向。他最多会调侃女人不能单身还没有心灵寄托的时间太长,否则会偏执狂。
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紧张?
“没有。”雷震东的身体一下子就松软下来,还是一贯不正经的笑,“我这不是怕你会一巴掌把我手拍下来么。你都在老朋友面前承认我是你爱人了,我高兴都要高兴疯了。”
沈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排队检票过安检。等到了车厢里头,她主动蜷缩在雷震东怀里:“我困了,睡会儿。”
雷震东“哎”了一声,就势在她的脸上亲了亲。
沈青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如释重负。他究竟察觉到了什么?是不是再跟她思索同样的问题?
田大鹏为什么坚持要来祭奠少阳?人的情感会随着时间的流淌跟空间的延长逐渐转淡。
如果田大鹏还一直住在新市老家,那么也许他在日常生活中因为反复受到正向的关于少阳的刺激,会有可能坚持去看一眼这位邻家弟弟。就像那时候一直跟在少阳屁.股后头的大军一样。雷震东说大军已经把自己的小女儿过继到了少阳名下,算是给少阳续了香火。
可是田大鹏完全不同。他已经定居江州十多年,他为什么能坚持去照顾朱佳凌?久病床前尚无孝子。雷震东是因为感恩少阳的救命之恩。田大鹏又是为了什么?
太突兀的浓厚情感,免不了怪异。
筱雅曾经说过她,太过于悲观。总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和事。她也清楚自己的这个毛病,可是她没有办法停止想下去。
高铁轻轻地晃荡着,车窗外传来整齐的震动。沈青靠在雷震东怀里,渐渐地睡着了。
她靠着的人轻轻松了口气,抓住了她的手,揉在了自己的手心里。窗外,夜色苍茫,连月亮与星星都翘班了。
雷震东有种想要抽烟的冲动,最终还是吻到了妻子的头发上。他的青青,真是敏锐得吓人。
从高铁下车的时候,雷震东有心直接背着妻子过检票处。然而沈青自己清醒了,打着呵欠道:“他撒谎了,他没跟栗子姐结婚,他的户籍上显示他是单身。”
“他一看就是个定不下来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雷震东笑嘻嘻地推她上车,半真半假地吃着醋,“沈主任,你这样不行啊。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不是单身,你一个已婚妇女,怀里头还揣着娃。你关注这种事情干嘛?”
“我请沈沐骄帮我查的。”沈青拍开了他的手,自己系安全带,“事实证明,我的直觉很准。他没跟栗子姐结婚的话,为什么不能直截了当跟我说?还云里雾里的绕着,你不觉得这很有问题么。”
雷震东发动了车子,直接打击了沈主任:“那是你不懂我们男人。如果你说的那位栗子姐甩了他的话,他才不说呢,多丢脸。”
沈青一下子愣住了,老老实实地承认:“我倒是没想过这一点。”
雷震东趁热打铁:“这就对了,只有我们男人才最了解男人。你让那小警察瞎查什么呀,就她那冒冒失失的劲儿,谁知道会捅出什么篓子来。你真要查他,不会找我啊。”
“那你帮我查不?”沈青扬起了下巴,在后视镜里头看开车的男人。
雷震东断然拒绝:“不查,我吃醋,你太关注别的男的了,我坚决反对。”
沈青似笑非笑:“那我还找沈沐骄帮我查。人家查的挺好啊,今天下班时才说的,晚饭时候她就弄清楚了田大鹏这么多年了一直在江州。”
“你查这有什么意思?你还真打算去找你那个小妈妈?乖闺女,爸爸可以身兼数职,除了不能给你喂奶,什么都包圆了。嗯,也不是不能喂奶。只要你愿意喝。”
“滚!你个流氓。”沈青恨不得掐死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剩下的话都言不由衷了,“我问你,你每年都回去看你隔壁家那会儿老给你塞好吃的奶奶吗?”
“那可不能,他看上了我给她当孙女婿。她孙女儿到现在还没结婚呢。我这要是老往人家跑,人家会想多的。”
沈青气得都不想再说下去了:“赶紧去啊,这还青梅竹马呢,不正好满足了你青葱岁月的美好期待么。”
“这可不行,她没我老婆好看。”
“你别跟我打岔!我是说,他对朱家的感情到不了这份上!我问过于医生了,平常朱佳凌生小病住院时,都是她这位娘家侄子照应的。他这么闲啊。还有就是,他为什么要帮朱佳凌瞎胡闹?”
雷震东往右打了半圈方向盘,转到了另一条路上,心不在焉道:“哄老太太开心呗。他对你肯定也没什么感情,刚好拿着你作伐子逗老太太一乐,他不也没损失么。”
“没损失不代表他有收益。他一个做物流生意的,看样子生意还做的不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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