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声音,不仅让傅静琪一惊,也惊动了被关在里面的那个所谓的吴国人。
一束光打入这间宽大陈旧的舱室,一览无余。舱室中堆放了一些杂物,那名吴国人就藏在那些杂物中,只露出一双黑黝黝的眼睛。
“就是他?”
船老大忙点着头,打算让手下将人给带出来。
傅静琪也没拦着,舱室里气味难闻,她可不想过去遭罪。
两名身强力壮的船工,硬是将那名吴国人拉拽过来。
傅静琪这才看清,这不是一个成年人,分明是个孩子。他身量不高,穿着一身东越的服饰,小脸脏兮兮的,头发也十分的蓬乱。他怀里牢牢的抱着一个小包袱,就算被人拉拽着,也没有松手。
傅静琪的视线自然而然就被他的手中的包袱吸引了,不由多看了一眼。
见状,路小鸣直接上前,打算从他手中将这个包袱给抢过来。
少年也看出了路小鸣的打算,紧张的瞪着她,怀抱着包袱,恨不得一头扎进江水里去。
一群人就堵在这个过道上,他也实在无处可去,如困兽一般,只能发出颤抖的叫声。
路小鸣的手伸过来,少年就扑上去,张牙舞爪的,好像要拼命一样。他甚至还龇着牙,打算从路小鸣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也幸亏路小鸣手段利落,武功也高强,根本没把这点儿威胁看在眼里,一个巧劲儿就挣脱了少年,顺势将他怀里的包袱给抢了过来。
见到自己的东西被夺走,少年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
旁人都受不了,傅静琪更是。
她皱了皱眉头,按了按耳朵,觉得有些不适。
超越常人的听力是一个好处,不过通常情况下,带来的只有麻烦。各种各样的声音,不分场合,不分时候都会闯入她的耳朵。她的脑袋里像是有一把铁锤在敲击,不舒服极了。
时间久了,她也很少去那些热闹的地方,只想一个人清静着。这少年的一声吼叫,尖利又刺耳,让她感觉十分的难受。
“少爷?”路小鸣见她皱着眉,一脸不适,不由担忧的问。
傅静琪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
路小鸣狠狠瞪着少年一眼,低喝:“老实一点!”
他的长相十分英俊,可发怒起来,也特别的吓人。少年被他吓得浑身一抖,所在那儿,不敢再吭一声。
他这幅模样,看着倒是有些可怜。
不过不清楚情况的前提下,傅静琪也不会去可怜一个可能是威胁的人,她还没那么闲。
包袱到手,她也没打开,就在路小鸣手里搁着。
“会说东越话?”
少年咬着唇,看了她一眼,迟疑的点了点头。
傅静琪的视线从他的手指上瞥了一眼,挥了挥手。
船老大会意,立即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周围只剩下傅静琪和路小鸣,少年感觉自在了下。他张了张嘴,小声问:“你们,要做什么。我给了钱,可以上船。我要,去,去江都。”
少年的东越话有些古怪,不是口音问题,而是表达的方式。看起来挺精明的,难道是傻的?
不过傻不傻,和她都没什么关系。
傅静琪直接问道:“你是吴国的奸细?”
少年瞳孔一缩,抖了抖。紧接着,他用力的摇着头,大声喊:“不是,我不是吴国的奸细,我是好人,我真的是好人。”
路小鸣在一旁冷嗤一声,“好人就不会偷偷上船了。”
“我,我给钱。”
“不用辩解了,你是给了钱,不过是没经过主人的同意下,偷偷溜上来的。带你上来的那个船工,会有处理,你也跑不掉。”
少年懵了,他没料到为什么给了钱,他还是要被欺负。他觉得有些委屈,手指抠着膝盖上的布料,眼眶里盈满泪光。
傅静琪失笑,倒像是他们两个再欺负人似的。
“你去江都的目的。”
少年抿了抿唇,犹豫了下,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你不说也没有关系。如今这船是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是吴国人,又偷偷上了我的船,等到下一个渡口,我会将你交给官府的人。”
少年一听说傅静琪要将他交给官府,慌了。他不知所措的看着两个人,攥紧拳头,焦急的说:“不要把我交出去,我是好人。”
“没有好人会特别说明自己是好人的。当然,也有很多坏人会伪装成好人。你不说出你的目的,我也不知道你是一个普通的吴国人,还是吴国派来的细作。”傅静琪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据我所知,吴国最近可不大太平。也许,你是从吴国逃难来的,也说不定呢。”
不过,从吴国逃难来的人,手中可没有那么大一包银子。
那个将人带上船的船工已经被船老大给找出来了,银子也搜出来了,的确是挺大一包的。他准备把人带回去处置,不说赔银子,这人今后他是不会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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