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昼短,一场雪落后,天气更是冷了几分。
大街小巷都遍布着过年的气氛,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作为一年中最大的盛会,春节不知道承载了多少人美好的祝福。
马车从朱雀大街驶过时,车帘的一角被掀开,露出一双温和的双眸。
“何生,待会儿路过刘记饼铺,记得停下,买份核桃酥来。”
何生应了声,等马车到了刘记饼铺时便叫马车停下,自己则下车去买核桃酥。
自家公子素来不喜欢吃甜食,这核桃酥已经不言而喻,除了在净月庵里的那位,还能有谁。
何生进了铺子,买了份核桃酥,便返回马车。
他心里头想,公子对她那么好,可她却不领情,屡次伤公子的心。若不是,若她不是……
何生一叹。算了,主子的事儿他们也管不得,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替公子不平。圣上和皇后对公子也好,但到底还是不同。
隔着一层油纸包,核桃酥的甜香还是透了出来,带着一种浓情蜜意。
云陌寒的目光落在那个红字上的刘字,抿了抿唇。
这些年来她的口味其实没什么变化,一直都念着旧。
净月庵里的人说,她第一次偷偷出宫的时候,吃到的第一种外面的食物就是这刘记的核桃酥。这么多年了,还是念念不忘。
是不是也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对那个男人难以忘怀。哪怕那个男人伤害了她,又背叛了,她也只会记得他的好。连他这个做儿子的,在她面前也没有半点印记。或许,她早就忘了他。
一阵风卷动着车帘,一片雪花飘了进来,还未触及温暖便已经融化。
下雪了……
云陌寒掀开车帘,看着车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心头一片沉寂。
等了盼了这么多年,他也该放下了。那个人从未承认过他,今后也不会再有。他的身份永远都见不得光,一辈子都只能藏在大皇子的躯壳里。
他笑了笑,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放下了。
“何生,把核桃酥拿去分了。”
车外,何生一怔,呐呐道:“可这不是……”要送给那位生辰时吃的?
“左右那人从来便没接受过,今后就不必再送了。”少年的声音中有着一股洒脱劲儿,但平白让人心疼。
何生咬了咬牙,捏紧拳头。
是了,公子经常派人往净月庵送东西,还不能打着他的旗号,因为一定会被那人扔出来。就是这核桃酥,这些年不知道被丢出来多少。可公子为了送东西进去,不知道费了多少努力。
他不能叫圣上和皇后娘娘知晓,他根本不能让他们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的身世。
这些年,公子过的太苦。
“公子的赏赐自然味道不同。”
何生笑嘻嘻的说着,手也从车帘后伸了出来。
云陌寒一阵无奈,只能把油纸包递到他手上,不忘叮嘱:“回去再吃,外面风大雪大的。”
“嘿嘿,就知道公子心疼我。”
一旁立着的王禄没吭声,可看向何生的眼神满满都是嫌弃。这么一个耍滑头的护卫,也不知道殿下是如何把他当作亲近之人看待的。
何生对王禄嫌弃的目光视而不见,反正他们两个素来不对付。谁嫌弃谁,还指不定呢。
马车过了朱雀大街,路过一排民居。
云陌寒的目光微微闪烁了几下,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
转眼间,一年时光便过去了。
阿琪……
到了嘴边的名字,又被缓缓收了回去,没能出口。
就算见到了如何?云陌寒有些生气的想。她回去后,就没有想念过他?他是不知道她是谁,难道她还不懂得去找他?他可是说了自己的大名,那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却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曾告知。
只一句阿琪,躲躲藏藏的,满身都是秘密。
这么没良心的丫头,他还得念着她,想着她,凭什么!
有时候一想到那丫头,整夜里都气得睡不着。她倒是跑了,是谁跟在她后面收拾残局的?
若不是他悄悄派人授意,她以为宅子会这么容易卖掉,还没人来找麻烦?
要不是他授意,沈家母子会这么容易被赶出学子巷?
小没良心,倒是觉得自己把什么都安排妥当,怎么就没想着找一找他!
越想越难受,云陌寒可是一点儿心情都没有了,冷着嗓音吩咐:“快些回宫,外面太冷了。”
何生听到前一句还当云陌寒是因为净月庵生气,又听到后面一句,忙催促车夫。
公子的身体不如往常,自中毒后,就时常的生病,且一病就不好。这要是再受了凉,肯定要病上一场的。
唉,都怪这年节时候,宫中事情多,公子几乎是一直宿在宫内,那些个宫人们都是看人下菜碟的货色。自从公子在宫宴上中毒,注定和天子宝座无缘后,那些个嘴脸实在让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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