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胯下的战马已经在减了,即便是训练再好的战马,面对着钢铁荆棘般的长枪林,还是会本能地畏惧,减慢度甚至于停下来
张贵拔出了腰间别着的猎刀,一刀狠狠地扎在了马臀里,同时用力夹紧了马镫,马靴根部的钝马刺重重地磕着马腹
剧烈地疼痛下,让张贵骑乘的雄峻战马了狂,朝前狂奔了起来,度比全冲刺时几分
看着到最后不但度不慢,反而加凶猛地冲撞过来的汉军,结阵的一百名渤海武士在最后的刹那间,排在第一列的有人退缩了
面对骑兵的冲锋,步兵最大的武器不是他们手中的盾牌和长枪,也不是他们身上厚实的盔甲,而是无所畏惧的勇气
当看到第一列阵中有人后退闪避时,孙万荣就知道独解支恐怕会赢下他和蟒度的赌约,同时打击大祚荣和渤海蛮,而这也是唐王乐意看到的结果
“我心似铁,无惧生死”孙万荣又想起了这句话,当年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时的帝**队便是如此,即使面对河中的大食铁骑兵,那时的帝**队中的士兵也从来没有后退过一步,他们在滚滚铁流中被踏为血肉齑粉,可同样会拖着那些大食铁骑兵一起死
这些渤海武士还是差了太多,孙万荣的目光看着那好似一柄重锤敲碎土墙的场景,轻轻摇了摇头
辕门前,哀嚎的战马浑身上下插满了数根长枪,倒在了地上,可是它却驮着自己的主人冲进了渤海武士的阵中,并且打乱了他们的方阵
两个渤海武士躲避不及,被直接撞碎了胸骨,重重地飞出去砸到了几个同伴后,躺在地上只剩下半条名
张贵在战马冲乱渤海蛮子的方阵后,在那些四周的长枪刺到身上前,在马鞍上借力,整个人飞扑了出去,躲开了要害,擦着两杆长枪,撞翻了几个渤海蛮子后,起身拔刀,双手左右横刀,进步侧身旋斩,几个刚爬起来尚未站稳,脚步踉跄的渤海蛮子直接被他开膛破腹,立毙当场
这一切生的时间极端,好似兔起鹘落般,当张贵连杀五人,一举突破那被冲乱的渤海武士的阵势后,距离辕门处被吊着的南霁云不过十余步后,独解支方才起身叫好
草原人尊敬强者,即便独解支把汉军当成大敌,可是看着眼前那如同虎熊般凶猛强悍的汉军,他也不由为之倾倒,若是他手下的士兵也能个个如此,何愁大事不成
大祚荣的脸色越阴沉,今日他已经丢完了面子,即便最后那个汉军死了,恐怕薛延陀人和回鹘人不会再把他当成什么击败汉军的大英雄,恐怕他们还会怀疑自己斩杀两万多汉军是吹嘘
孙万荣注意到了大祚荣脸上的神情变化,不过他已经投靠了唐王,大祚荣会如何和他无关
“张贵,你这个傻子,你来做什么?”被吊着的南霁云看到搏命杀来的张贵,嘶哑的喉咙吼道,
“我来救你这个蠢蛋”张贵一刀砍翻一个挡在面前的渤海蛮子,大声骂道,这时他身上已经身披七处刀伤,枪伤,浑身上下满是鲜血
说话间,张贵左手的横刀已是被他飞旋掷出,削断了南霁云被吊着的双手上的牛皮索子,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南霁云像受伤的凶猛野兽一样,拔出落在地上的横刀,一个打滚就到了张贵身边,砍断了一个从侧后想要偷袭的渤海蛮子的腿
这时两人已经陷入了包围,南霁云从地上爬了起来,而张贵也取下了身后的背旗插在了脚边那具尸体里,用力压进了土中
鲜红如血的汉军战旗下,南霁云背靠着张贵,两个人手持横刀看着四周重重叠叠围起他们的渤海蛮子,脸上露出了笑容
战士能够战死沙场是一种光荣,“说我是蠢蛋,你才是蠢蛋”南霁云低声骂着,可是眼中却是笑意
“我们都是蠢蛋”张贵也是笑着低声骂道,然后两人背贴紧同时蹲了下来,抓起了地上的长枪,而这时四周那些渤海武士已是朝他们攻了上来
“这就是渤海勇士,对付两个人居然也要这么大的阵仗”独解支看着围攻张贵和南霁云的渤海武士,却是朝大祚荣冷笑道,他是个敬重勇士的人,而眼前这两个浴血奋战,竟然能杀得那近百倍于己的渤海武士狼狈不堪的汉军叫他起了爱惜之意,却是不愿两人被那群渤海武士围杀
大祚荣并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无论他说什么都没用,还不如沉默以对,叫独解支无法可说
蟒度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人多打人少没什么,草原上大部落吞并部落不也一样,可是如今他眼前却是一百名渤海武士围杀两名汉军,居然还叫人杀的狼狈不堪,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什么勇士,根本就是狗屁
辕门外,那些回鹘武士和薛延陀武士,已自呼喝了起来,他们虽然没为那两个已经伤痕累累的汉军喝彩,可也是大声嘲笑着那些渤海人
大祚荣终于坐不住了,他挟胜汉军而得的英雄之名,此刻恐怕已然断送了大半,不能再让那两名汉军这样继续下去,不然的话即便他们死了,恐怕渤海之名,也从此成了笑柄
看着下令的大祚荣,独解支满脸冷笑,这个什么狗屁渤海王,根本就是个无胆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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