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党下落”
沈锦乾的脸因为痛楚而沁出的汗水,这时他的视线已经模糊,就连神智也不太清楚了,不过这时冰冷的凉水泼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涣散的意志又重恢复了过来
“我劝你还是老实地回答大人的问话,免得再受皮肉之苦”牢头看着面前微微抬起头的沈锦乾,却是声音低沉说道
“说你母亲亲的洞”沈锦乾的声音虽然微弱,可是在寂静的刑堂里依旧清晰可闻,不但柴达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就连那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牢头也怒了
暴躁的柴达第一个跳了起来,拿起边上桌子上不知名的锤子一样的刑具就要朝沈锦乾身上砸去,却被牢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大人,你这一下下去,犯人可活不了,正遂了这厮寻死的念头”
柴达被一个牢头给拿住手腕,初时还有些愤怒,可听了那牢头的话,脸上神情却又缓和了下来,因为那牢头说得没错,就这样把沈锦乾给杀了,实在太便宜他了
柴达再次坐了回去,看那牢头打算怎么炮制他,那牢头将桌上的刑具都给拿掉了,只剩下几把刀,他看着被绑着的沈锦乾道,“阁下果然是个汉子,只是不知道把下面那话儿去了以后,阁下还是不是个铁汉”
牢头一边说道,一边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也不管边上的柴达被提及痛脚而变得脸色难看,抄起一把刀,就朝那两个狱卒道,“去把他裤子扒了”
沈锦乾终于勃然色变,他没有想到这个牢头居然会用如此无耻的手段来对他,他就是死也不愿意受这种折辱
“等等”就在那两名狱卒要动手的时候,沈锦乾终于开口了,当他说话的时候,那牢头脸上露出了笑意,这犯人骨头再硬又怎么样,他终究是个男人,而且越是他这样的英雄好汉就越在意
“怎么,肯招了吗?”牢头放下了手中的刀,脸上带着得胜般的笑容
柴达虽然不忿,可是他也记得王爷说过,审问之时,他得听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不准随便坏了他的事情
“我招”沈锦乾咬了咬牙,朝那牢头道,他在水牢被关押了三日,也不得其他消息,刚才那柴达要他招出其他同党,想来李秀行和缇骑司的人并没有被他们抓住,如今应该已经躲到安全的地方,就算把自己知道的东西说出来也无妨
“说”牢头让边上的狱卒展开了白纸,然后拿起笔朝沈锦乾道,而柴达则是冷哼一声,别过了头,他没想到沈锦乾硬撑了那么久,居然被那牢头几句话就给骇得全招了,心中大为不满,只是想着等沈锦乾全招完之后,再好好折磨他
牢头一边记录,一边也是面露骇然之色,没想到沈锦乾身边那个跟他联系的是帝国缇骑司的千户,而且还是在长安城内名声不的蝮蛇公子李秀行,那可是现任缇骑司外廷指挥使李业嗣的儿子,卫国公李靖之后,没想到这样的大人物会亲自来熊津
沈锦乾说得不快,足足有半个时辰,那牢头才全部把内容给记录下来,这时就连那柴达也是因为李秀行的身份而变了脸色
“你们不会以为就我一人是内应?”看着牢头把那写好的口供收起,柴达目露凶光时,沈锦乾却是忽地说道
“还有谁?”这时的牢头已经相信沈锦乾是彻底招了,当即不由问道
“别以为我是傻子,我现在若是说出来,我安有命在”沈锦乾说话间,已是看向了柴达,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想怎样?”牢头愣了愣,随即道,沈锦乾说的的东西委实有些惊人,叫他不得不慎重起见,竟是没考虑过沈锦乾是不是在诓骗他
“我要见王爷,那些内应的名字,我只会告诉王爷”沈锦乾朝那牢头说道,御坂翼这个瀛洲人,他不了解,也不清楚李秀行是否将其策反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只有扯上这个唐王府里外藩将领中的第一人,再不济也能打击唐军的士气
“你这贼骨头,还想见王爷”柴达没想到沈锦乾居然还想着活命,不由骂道
“柴大人,此事王爷自会定夺”因为兹事体大,牢头不敢让柴达意气用事,却是朝怒的柴达道,然后让两名狱卒把沈锦乾押回了普通牢房,接着朝柴达道,“柴大人,不如你我一起向王爷禀报此事”
牢头名为相请,实际上却是不容柴达拒绝,柴达也知道是这牢头怕自己留下会对沈锦乾不利,只是冷着脸道,“把供纸拿来”
接过供纸,柴达方自转身而去,而牢头也自是跟了上去
片刻之后,两人在王府的书房里见到了李保,柴达将手中的供纸递给了李保,其他话倒是没有多说,他清楚自家王爷的本事,他若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到最后只怕会弄巧成拙,得不偿失
李保看着那份供纸,一页一页地看完后,虽然心里因为李秀行的身份而有些吃惊,但脸上却是毫无变化,只是将其交给了身旁的原义,“你去办事”
“是,王爷”原义低低应了一声,将供纸收好之后,便退出了书房
“他只招了这些吗?”等原义离开后,李保才看向牢头问道
“王爷,他还说内应不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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