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此有信心,那我就破一把规矩,教你一套剑法!”
紫玉郎君突然仰天长啸。右手一展,好似从苍茫虚空中拔出了一把闪亮的长剑,“铮”的一响,清邈悠长的剑吟久久不散。在这一瞬间,他虽只是持剑而立,浑身却散发出一股凛然不世之感。北海牧人屏息肃立一旁,刚才还敢和他说说话,而现在不知为何却连大气也不敢透一口。就算此时在他面前的人是皇帝王孙、是九天神佛,他也不会小心恭敬到这种程度。
那便是气度,一名真正的高手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风范。紫玉郎君说道:“此套剑法变化繁妙,能学得多少,全靠你的悟性高低,仔细看清楚了。”
明月当空,旷野夜色,朔风呼呼扫过。
紫玉郎君犹如凌空拔起的飞鸽,翩然轻旋而下,落在地下,捻了个剑诀,朗吟道:“狂风吹古月,窃弄章华台。”
“嗤”的一声破空清音中,长剑竟脱手飞出,雄厚的真气激起一片薄薄的尘沙。
紫玉郎君足尖一点,竟稳然踩在剑上,续吟道:“北落明星动光彩,南征猛将如云雷。”
足下长剑化作一道银光,载着北海牧人飞空凌虚,在半空中纵横飞行,北海牧人看得目不转睛,御剑飞行,这是传说中才有的招式啊!
小时候父亲和他说过,有门派唤作“剑阁”,将剑术一途研究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以剑入道,名列天陆五大仙门之一,是五大仙门中最奇特的一派。
虽然不知道剑阁的剑术神技达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但见紫玉郎君施展的剑术,了解也就莫过于此了。
当紫玉郎君吟至“手中电击倚天剑”之时,指尖真气疾射,身子危偏,一道凌利的剑气划过天际,而他的御剑之影也迅速地侧闪而过。只闻他轻喝一声,脚下的白光一闪,飞冲而上,剑转周身,幻出一道惊天的剑气,横贯宇内,正是一招“直斩长鲸海水开”!
这首本在九州天陆脍炙人口的古诗词,在紫玉郎君手中竟然演变成一套惊人炫彩的剑法,让人眼花缭乱,不知现实梦里。
“我见楼船壮心目”喝出,紫玉郎君顿时身子翻转,竟是足踩着剑转上,而头在下,下一句“颇似龙骧下三蜀”竟见他手中的剑气急漩,往一株巨木笔直飞去!千万剑气有如旋风,激起一中片叶飞迷蒙,正是接着的“扬兵习战张虎旗”!
剑招一式紧扣一式,但紫玉郎君吟得如此流畅,身随剑走,挥袖如意,看得北海牧人目不暇接。
“江中白浪如银屋”时,紫玉郎君集气收剑,飘然落地,脚步颠滑,有如踩着江浪在水中滑行一般,本以为剑势已尽,接着却是“身居玉帐临河魁”,一挥衣袖,半空中的宝剑急飞八方,转了一圈,剑气依然锐利,若是有敌人在上一招以为他已经没有下一招了,这时必被空中之剑所伤不可。“紫髯若戟冠崔嵬”之句,醉道士扬袖接住了宝剑,迅疾无比地反身嗤嗤连刺三剑,一剑比一剑威力更强。剑气几乎像是层云堆栈,看不清他的身姿,只有手中剑气比直穿云,端的是裂空之威,完全吻合“细柳开营揖天子,始知灞上为婴孩”之态。最后他飘然将长剑一挥,刺向北海牧人!
北海牧人只觉全身都被他的剑气笼罩,若是敌手,根本没有反抗拆解此招的机会,而耳中还听见他所吟这两句乃是一句:“羌笛横吹阿亸回,向月楼中吹落梅。”
紫玉郎君反手一拋,镫的一声,收剑回鞘,负手得意地朗声长笑。
一套剑法演完,恰逢朝阳初升。破晓曙光,在紫玉郎君周身出金璨的光辉,有若神人。
北海牧人不禁心动神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叫道:“前辈!请您收我为徒。”
紫玉郎君放声大笑道:“哈哈,一套剑法没有教完,你我之间尚无师徒之缘!孩子,看我施展的这几套剑法,你能够明悟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若你能够依样画葫芦,即使没有领悟到其中的要旨,后天之境中也就再无敌手!”
北海牧人嗫嚅道:“我……我只看了这一遍,不知能学几成……”
紫玉郎君笑道:“孩子,我也不是随便教人剑法的人,你的天赋我看在眼里,你的决心我感受在心里,只要你刚才用心去看,一定会大有收获。”
“真的?”北海牧人还是有些不相信,刚才那套剑法真是深奥到了一定的境界,他实在没有信心只看一遍就能领悟到其中的精髓。
“如果你连自己都不相信,那你还能相信谁啊?”紫玉郎君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笑呵呵地反问道。
仗剑望朝阳,紫玉郎君眼中闪过一丝光彩,喃喃自语道:“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要不相信,即使他天赋再高根基再好,也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修炼修炼,修到最后,还不就是修心吗?”
修炼修到最后是修心?北海牧人不解这句话的意思,却不敢出口询问。手中有剑的紫玉郎君给人一种如渊如海的感觉,周身的气势给人巨大的压迫感,北海牧人居然莫名感觉到一阵恐惧。
“牧人,你三个月后也会参开元城的大比吗?”紫玉郎君突然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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