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头没尾,毕东升却听明白了。
左忠林可不是林易天,更不是傅百漠,他没有忠义可言,自己一旦出了门必然会被他即刻杀了。
那自己岂不是很冤,真的成了没用的走狗?
毕东升皱眉,傅百漠继续道:“你现在只能相信我们,别无他路。”
是的,毕东升也不得不承认。
但是,他始终信不过这俩人,而且,他的自尊心也不容许他对自己一向瞧不起的傅百漠低头。
就在他犹豫期间,消失了半晌的小张跑了过来,在林易天耳边说了一句话后,将手里的字条递给了他。
林易天看着手里的字条,眼中的戏谑不见,冷意和怒气逐渐蔓延,最后看向毕东升的眼中已经带了森森杀意。
毕东升心中一慌,立刻道:“好,我答应了,林帅,我可以给你左忠林造反的确切证据,只求你能保我一家老小性命!”
林易天站起身,冷眼看着他,开口道:“不必了。”
不必了?
毕东升不解,傅百漠也有些不解的看了林易天一眼。
林易天将手里的字条攥到手心揉烂,冷冰冰的看着毕东升道:“你,居然通日?”
此言一出,毕东升眼中一片慌乱,他知道,这是在他家搜到了那些信。
毕东升心里一阵后悔,当初应该把信都烧了的。
林易天看着他的表情,怒火彻底染上双眼,“你可以觊觎权利,也可以为了权利和我拔枪相向,哪怕你翻了天,我都可以不杀你,饶你一条狗命,但是你居然通日、做汉奸?你他么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爹娘吗?!”
为权利汲汲营营、算计所有人,都算是有情可原,毕竟不想做将军的小兵,也不算是好兵。
但是出卖信仰、卖国通日?不可以,这是他的底线。
林易天已经给毕东升判了死刑,毕东升却有些茫然,慌乱大大喊,“林易天,老子和日本人做生意不也是为了壮大部队、为了辽北更强大吗?!”
“满嘴放屁!”林易天红了眼,抬手举起了枪,对准了他,“你去问问,我辽北上下哪个人需要你为了他通日了?你他妈是想辽北军都披上卖国贼的骂名吗?我告诉你,只要老子在辽北一天,只要我林家军还有一个活着,就绝不允许有一个汉奸出现在辽北!”
毕东升看着枪口满眼惊骇,他以为自己不怕死,或者说认为自己不会死。至少林易天会因为他的往日的军功和情分、给他一个坐牢的机会。
但是,眼前的林易天分明是想要他的命!
不行,他不能死,他得活着!
死了就全完了,只要活着就有翻盘的机会。
“林帅,我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我给你左忠林的证据,我都拿给你,你别杀我!我可以去坐牢,坐一辈子都行!”在冰冷的死亡面前,毕东升终于屈服了,跪在地上开始求饶。
但是林易天分明不为所动,紧张之下,他开始耳鸣,耳边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他没听见林易天最后说了什么,可却清楚地看到了他的口型。
“晚了。”
随后,枪口“砰”的一声闷响,他感觉自己似乎是被推了一下,就仰头倒在了地上,随后眼前的世界开始逐渐模糊,闭眼前,他似乎看到了一家人正围着他笑闹。
林府前一片安静,林易天放下了手,傅百漠上前一步拿过他手中的枪。
“何必在这动手。”
当众杀了毕东升,不是件好事。
毕东升是有错,但是他的旧部,跟了他那么久,虽然没什么大功劳,可也替他大了不少胜仗,虽然通敌罪不可恕,但是难免有人觉得心寒。
林易天自然也知道这些道理,但是他却不后悔。
傅百漠微微叹气,拍了拍林易天,看向了地上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毕东升。
“收拾一下。”
小张闻言立刻上前,和另一个人将尸体抬了下去。
张市长在林易天开枪那一刻,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毕东升死了,下一个,就是他。
因为毕东升和堂本的线,是他牵的,他藏在家里的那个杜若风,更是和日本人有扯不清的干系。
完了。
张市长双眼一翻,就晕倒在了地上,一旁的傅百漠上前探了探脉,随后命人将他暂时抬进了府里关起来。
“从毕东升家里应该能搜出不少他和左忠林的往来书信,但是毕竟没有他本人指认有利。”傅百漠道。
“有物证,照样可以定他的罪,只是费些功夫罢了,这些事你就先别管了,后面我来收尾,这些日子你累坏了,回去好休息休息吧。”林易天拍拍他的胳膊道。
“我不累,我带人去接老夫人他们回府。”傅百漠道。
“不必了,我让徐帮办去接。”林易天这话接的有些快,傅百漠不禁一愣,但随后就了然了。
看来老夫人对他误会还是没有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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