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风雨思绪万千的时候,却见金岑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禀告道。
凉城失守的消息,虽然已经被自动的列为严禁传播的级别对待,但是谣言却如同细菌一般见缝插针,根本就无法阻挡。位居长史部之首的金岑,自然清楚其中的关键,尽管风雨平日的作风一向开明,他金岑也素来深受风雨的重用,但是在这样的关口,小心谨慎一些无论如何都是不会错的。
说起来,风雨军这一次的挫败也实在有些冤枉。
自从燕南天出人意料的将军权转交给少壮派的燕耳,杀了一个“回马枪”突袭凉城之后,不过半日时间风雨也率军尾随其后跟来。
风雨采取坚守避战的策略,渡过白沙河之后便立刻部署连营,一方面出动骑兵牵制策援凉城,一方面又让主力采取守势拖延时间从容部署和集结,将包括洛信、秦纪、蒙璇、尚兴在内的各路兵马和风雨军本阵顺利会合,而北面的秋风军、黑狼军也完成了对圣龙方向燕家援军的堵截,进而威胁到锦州、圣京一线,以至于对峙了十几天之后,风雨军从容的获得了整个战局的绝对主动权,几乎没有人怀疑陷入严重补给不足和士气低落中的燕家军败局已定。
然而就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出现了如此意想不到的变故,即便是再没有脑子的人也清楚此刻身为最高统帅的风雨,心中一定有如暴风雨一般的波涛汹涌,那满腔的怒火纵然只是不当心的给沾上一丁点也绝对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幸好,年轻的西北定凉侯,显然并不准备将内心的焦躁、愤怒发泄在自己的部下身上,不过这也同时意味着前来的使者倒霉悲惨的命运,因为只听见这位圣龙帝国目前最为引人注目的风云人物在听取了亲信的报告之后,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仅仅是轻描淡写的下达了一道命令:“将这个使者的人头挂于营寨之外,并且通告所有将士们目前我军的困境,以及本侯将死战到底的决心!”
“这个……,风侯!”
金岑大吃了一惊,姑且不论临阵斩使与理不合,单单从目前风雨军进退两难的窘境而言,根本不做任何的接触就完全关闭了洽谈的大门,似乎也绝对不能算是一个谨慎理智的决定,更何况还要将煞费苦心都很难压制的消息公开给所有的将士。
但是,在看到风雨双目中所迸射出的充满杀机的眼神之后,聪明的幕僚立刻明智的闭上嘴巴,选择了服从。
“能攻方能守,能战方能和!”
望着金岑迟疑着出去的身影,风雨不由有些苦笑。
凉城的失守将一切都改变了!
和同一时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公孙世家的天才少年所权衡的有所出入,年轻的圣龙帝国西北定凉侯,出于对呼兰人的顾忌,原先还多少有些考虑是否应该作出一定的妥协,以保存部分燕家军的实力用于对抗张仲坚对幽燕的图谋,然而在获得了凉城失守的消息之后,却反而彻底打消了念头,毫不犹豫选择了决战。
“没有实力的妥协,不是宽容和智慧,只是怯懦和退却,是无法赢得尊敬与利益的!”
——风雨非常清楚这一点。
正因为如此,继黎明时分燕家军攻陷了风雨军根本重镇凉城之后,风雨军的最高统帅断然拒绝了燕南天的和谈,根本不予会面的机会,将前来的燕家军使者斩于帐外,悬首示众,显示了自己绝不妥协的决心。
对于风雨如此作为的回应,半个时辰之后燕家军也终于有了新一轮的行动——“风侯,燕南天进攻了,这……这帮畜生居然押着凉城的父老乡亲打头阵!”
负责风雨军阵营前哨的碧蛇军统领尚兴很快从前方匆匆赶到了风雨的主帅帐营,带来了这个非常糟糕的消息。
这个消息顿时在帅帐内砸开了锅,乘着这半个时辰刚刚集合起来,率领部下披裹白袍、歃血立盟、决心同燕南天血战到底的将领们,非常清楚燕南天这般进攻对于风雨军军心士气将是何等不利的影响,一时间愤怒和担忧同时充斥于帐内。
“去看看!”
高居帅帐的风雨,却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仅仅是从容的起立,然后在淡淡的吩咐声中,率先走出了帅帐。
汇集了风雨军几乎所有名将的军官们,跟随着自己的统帅很快来到了阵营前方,看到的却是一幕令人悲愤、无奈、痛心的惨剧。
在刀如山、枪如林、红缨展动、旌旗飘舞、整齐森然的燕家军阵营前方,是大约万余名衣衫褴褛、踉踉跄跄的妇孺老幼。
他们的脚步是如此的蹒跚,他们的前行是如此的无奈,他们的哭喊甚至掩过了震天的擂鼓与号角,他们对亲人无助、悲伤的呼唤即便是铁石心肠的汉子也不免潸然泪下,他们的速度是如此的缓慢,然而在后方敌人刀剑的威吓逼迫下,方向却又是不可避免的直面亲人的阵营。
风雨军的将士们惊呆了。
不容怀疑,他们是最为坚定的战士,他们无惧于敌人的强大,他们能够直面生死的威胁,他们的刀枪从来都毫不留情,他们为自己用敌人的鲜血和头颅换来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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