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儒袍的书生策马从前方气喘吁吁的迎面赶来,手里兀自扬着一管密封了的军方密函。
“吁——”
驾车的独臂大汉闻声轻轻的喝了一声,也不见他如何发力,转瞬之间那原本撒蹄欢奔的四匹战马居然在几乎同一时间止住了脚步,而整个马车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平平稳稳的没有半点震动。
“好厉害!”
金岑暗暗咋舌。虽然是一介书生,不过生长于西北的金岑秉承了儒家六艺的传统,对于驾驭之术颇感兴趣,因此一眼便以内行人的目光看出了独臂大汉的高明。要知道凭借一臂之力居然能够令疾驰中的四匹战马同时止步且马车没有丝毫的颠簸,需要的绝不仅仅是娴熟的技巧,更内含了高超的武艺。
事实上,身为血衣卫四大高手之一的“断刀”钟进也的确非同凡响。杀手出身的独臂大汉自从加入了最近三年来迅速崛起的风雨军情报组织“血衣卫”之后,屡建大功,这一条手臂正是在一次保护风雨军最高统领、圣龙帝国西北定凉侯风雨的战斗中失去,却也因此获得了为风侯驾车的殊荣——能够如此近距离的追随风雨这位当代最具传奇的任务,乃是风雨军数十万将士梦寐以求的荣耀。
只是,金岑没有闲暇和钟进客套,相信也不会有什么人有兴趣同负责监视、暗杀,总是散发着阴冷与压抑气息的血衣卫打交道,更何况此时他手中正紧握一份紧急军情——在风雨军中不管身份多么高贵,谁都不敢轻易碰触“贻误战机”,这个仅次于奸细叛徒的雷区。
因此,金岑自马背飞身落地之后,一刻也不停歇的快步来到马车旁,躬身为礼,对着马车尊敬的禀告道:“夏州前线传来紧急战报!”
“上来说话!”
马车上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伴随着这道声音的,是独臂的钟进略略挪开了身子,示意书生上车。
“是!”
金岑恭敬的应了一声。他清楚如果自己胆敢不听从的话,那么恐怕还不容自己有所转念,那把生满了铁锈的刀一定已经把自己的脑袋和身体分家了,就如同自己倘若未经允许而擅自上车的后果一样。
——金岑亲眼看见过这把生锈的断刀,是如何在千军万马之中杀人如割草的,所以他半点都没有成为这把份属恶魔的凶器祭品的自愿。
而且,金岑也很得意自己能够时常追随在风雨的左右,虽然有伴君如伴虎之说,但是千古以来也只有竭尽权力的中心,方才能够掌握大局尽展才华。
身为西北名儒陈善道赏识的弟子并因此而被推荐到风雨军中的金岑,自有一种儒家弟子积极入世施展平生所学的抱负和yu望,而且和自己的师长同门不一样,金岑并非食古不化的人,在这几年来他积极奔走,为了定凉侯的霸业四处忙碌,这才以文人的身份居然成为了风雨军长史,手握军机密要,与闻天下大事。
所以,金岑很不屑自己的老师和同门的自命清高,在他看来只有最没有用、最无奈的人才会去做什么“梅妻鹤子”、“采菊东篱”,并不说这样的生活不好,而是这样的生活只适合出山之前的“养望”也就是聚敛名气,或者功成之后的“修身”,但是一个读书人生命真正的意义所在却还是应该让主君认同和信赖自己,从而争取到足够的空间来施展自己的才华实践自己的理念,否则也就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寒窗苦读了。
金岑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金岑为了风雨和他的霸业,已经倾注了自己所有的心血和智慧,因此同时也就成为了他自己的事业。如同所有身处乱世却心怀天下的文人,辅佐名君鞠躬尽瘁以图流芳百世,便是金岑最大的心愿,并且对于自认为十分幸运寻找到了名主的风雨军长史来说,他所有的希望所有的理想如今都完完全全的寄托在了一个名叫风雨的人和他的事业之上了。
“圣龙帝国西北定凉侯风雨,少时蛰伏于圣龙大学堂,于圣龙历七五三年呼兰大败圣龙主力长驱直入神州之际,崛起于乱军之中,收复天下名关伦玉关,继而击退呼兰铁骑、解圣京、锦州之围,最终扎根西北凉州,以布衣之身仗虎狼精锐而成为一方诸侯。
期间,无情镇压西北豪门叛乱,慑服高唐西域诸邦,平定庞勋造反,翻越群山入侵圣龙帝国西南的印月半岛,可以说尽显英雄峥嵘。尤其是日前连续击败了东北燕字世家和西南巴蜀皇甫世家的联手入侵,更是将风雨军推向了一个权力的颠峰,势力之盛、军威之赫,无人能及!”
——这,就是风雨的经历。
对于风雨和风雨军的崛起壮大,金岑很得意。不仅是因为看来他似乎投靠对了主君,更因为这一系列的辉煌之中,或多或少也有着他金岑的功劳或者苦劳。
因此,金岑这些天来更加卖力了,他渴望着“云台封将”或者“凌烟留名”的那一天,他希望自己能够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而这,也是目前风雨军中大部分将领的期盼。
圣龙人传统的理念,让即便是这些被称作为贤臣或者良将的俊杰们也不能够免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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