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曾经她非常钦佩这个用兵如神的年轻将军,也为这位年轻人的辉煌战绩而倾倒,更为他对于天地的桀骜不逊而心折;但是在如今卓静雯的眼里,昔日那个敢于蔑视权威的身影,早就荡然无存。
自私,功利,无情,冷血!
如今的风雨,竟然是那么陌生,再也没有了曾经自以为的熟悉。
虽然彼此间的距离只有两三步之隔,但是卓静雯感到了天涯般的遥远。
恐惧主宰了卓静雯的心灵。
发泄之后的精疲力竭和对于现实的无可奈何,让她终于在叹息中离去。
难道权力真的让我迷失?
默默注视着当朝皇后的离去,风雨并没有阻挡,尽管他明白今生今世,他将永远的失去一个朋友,一个曾经同生共死、悲欢与共的朋友——在他杀死了另一个这样的朋友之后。
站立于宽敞明亮的凉国公大厅内的风雨,此刻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失去的这一切究竟是否值得?
“主公!”
不知道过了多久,血衣卫统领魏廖和军师云济进入了大厅,他们的招呼惊醒了沉思中的风雨。
“巴蜀那边的情况怎样?”
定了定神,风雨将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之中,刚刚涌起的反省和些微的感慨,迅即被权力斗争的激烈所淹没。
“最近破获了六、七起巴蜀武林对凉州派入官员的暗杀;峨嵋、青城和巴蜀沐、严、孙、刘等名门联手全力介入巴蜀执政议会议员的选举,估计至少将会挤占六到七成的名额;近期巴蜀不少的重量级人物频繁活动于凉州和圣京;近来发现的陶朱钱庄的假银票,也和巴蜀有很大联系。”
魏廖完全以一种局外人的冷静汇报道:
“此外,各郡县豪强正在积极召集私兵,隐瞒土地人口,暗中抵触主公的耕战政策;已经有十三个州县发生暴动,只是因为摄于我军军威,加上此次远征大理过**速和顺利,大军尚未离开巴蜀,所以才没有酿成大祸!”
“果然还真是些有心人啊!”
风雨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凝神道:
“那么现在呢?大军已经南下大理,他们不至于还不敢行动吧?”
“根据密报,天池剑宗的袁紫烟出现在了巴蜀,她拜访了青城、峨嵋等武林名门,同时也密约了巴蜀的几大豪门,随后这些势力便开始偃旗息鼓了!”
魏廖继续汇报道。
“哼,那就继续抽调巴蜀的青壮参战,所有十八岁至五十岁的男丁,若不向官府报备和参加预备役,一律以逃逸兵役罪论处!”
风雨冷冷的道:
“我倒要看看那些豪门是否真的会坐看自己的子弟全部被抽空!”
“是!”
面对风雨杀气腾腾的命令,魏廖毫不在意的应道。
“现在西南进展如何了?”
缓了缓之后,风雨又转移了问题的方向。
“一切顺利!”
魏廖的回答依旧如此简洁:
“不过还请主公明示,是否要立即扫平这些小国?”
“当然,为什么不?”
风雨的嘴角流露出了嘲讽的微笑:
“哼,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天下人都以为我是在引诱巴蜀豪门造反?可惜啊,可惜,这些庙堂上的衮衮诸公,他们妄自位尊权高,却有几人明白,西南属国的地理位置将对于明日的圣龙何其重要,我风雨又岂会单单为了巴蜀的几个无名鼠辈,而草率让将士们陷入战争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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