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的这三日情况如何?”
“这里是距离雁门关不到三十里的一处山丘。当日夫君因为大军的溃乱气急攻心而晕倒,结果众将士只好护着夫君顺着败军一起溃逃,却不料呼兰人死追不放,撤到这里之后无论如何也走不了了,便由风天华将军负责布防,死守待援!”
李中慧生怕风雨再次受到剧烈刺激,便一面观察着丈夫的神色,一边小心翼翼的向风雨介绍道。
“风天华?不错,他不愧是白起将军的得意门生,当日燕南天统率数十万大军,也拿他防守的区区一座昌化孤城无可奈何,如今由他来防守,也难怪张仲坚迟迟拿不了我风雨的项上人头!”
恢复了常态的风雨,言行之中自有一股藐视天地的傲气,此刻说到战事,虽然己方已经极其不利,但是却依旧谈笑从容,给人一种毫不在意眼下困境的感觉。
李中慧佩服的望了丈夫一眼,甚至如今风雨在不经意中表现出来的,正是作为一个将帅所必需的品质——临危不乱。
眼看着夫君如此表现,李中慧这才放下了悬了数日的心,当下继续说道:
“在此期间,我和风天华将军、耶律楚振将军、欧仁将军他们商议,派遣了三十多名使者突围,向各路诸侯以及凉州求救,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援兵应该已经在路途之上了!”
“援兵?哪有援兵?”
却不料,风雨对于妻子的这个做法丝毫不以为然,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嘲讽的为微笑:
“战线四面铺陈,凉州如今哪有兵马可调?至于诸侯,哼,帝国上下,想要风雨性命的人并不在少数,今日有了这样的良机,能够袖手旁观已经万幸,若是落井下石,风雨也并不觉得奇怪!更何况,如今事不可为,纵有百万甲兵,也是远水难救近火!”
“夫君多虑了,纵然凉州暂时无法抽调兵马,今时今日,那些诸侯总该会同舟共济吧?此刻还要相互倾轧,难道他们就不怕唇亡齿寒,下一个便要轮到他们的头上?何况,我想纵然有少数见利忘义的愚蠢之徒,天子也不会答应,毕竟贤王之名不是凭空得来的,以他的见识不会看不到其中的利害!”
李中慧微微皱眉,虽然此刻只有风雨和自己两人在大营之内,但是面临如此危急的关头,丈夫断然否决了自己所抱持的最大希望,还是让美丽的少妇感到了不快。
“难说!”
风雨却没有丝毫理会李中慧的感受,摇了摇头,继续沉重地说道:
“诸侯们可不管这些,反正只要有兵马有地盘,无论谁做了皇帝,他们照样可以拒府称王,再不济也能够捐了金银富贵一生,又有几个真的能够为国为民?至于天子,按理萧剑秋应该不会如此不智,但是如果……”
说到这里,风雨突然不说了,若有所思的来回踱了几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方才冷笑道:
“这一次,倒是可以看看我们那位伟大的天子,究竟是真的一代名君,还是挂羊头卖狗肉,徒有其名了!”
“难道夫君认为天子他……”
李中慧实在不愿意相信天子和诸侯会真的坐视呼兰大军席卷整个河北,不过对于战争和权谋,李中慧却知道风雨自有他高深的见解,如此说来便一定有他的道理,当下不无担心地问道:
“如此,那么我们岂不是……”
“放心吧,天无绝人之路!”
眼看着妻子难得出现的惊慌的小儿女神色,风雨怜惜的上前一步,轻轻的帮妻子理了理鬓间散乱的发丝。
“夫君的意思是……”
李中慧闻言,不由眼睛一亮,听出了风雨的言外之意。
“哈哈,你认为我真的为了要张仲坚草草承诺的城下之盟,便不惜冒着一旦事情败露必将遭人指责卖国的风险,和张仲坚唱这一出双簧吗?”
风雨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向妻子和盘托出。
“我早已料到夫君必定还有图谋,只是中慧愚钝,一直没有想明白夫君的深意!”
对于风雨的如此一说,李氏家族的女皇却没有太过于惊讶,反倒是开始凝神细想起风雨的用意来了。
“呵呵,你说如果我军占领了幽云关,事情会怎样?”
风雨望着妻子依旧毫不服输想要自己找出答案的认真模样,不由笑了一笑,索性直截了当的点破道。
“妙计,如此一来,河北的五十万呼兰大军便危险矣,而呼兰元气和国力大损,至少三十年内不再对圣龙帝国有丝毫的威胁!”
即便在军事方面是外行,李中慧还是一眼看出了幽云关被拿下之后的深远影响,不过旋即又皱起了眉:
“张仲坚不可能看不到幽云关的重要,必然会加强防守!而且我军当时都拼尽全力和呼兰人杀得不相上下,哪还有余力图谋幽云关?”
“如果我告诉你,即便是在战斗最危急的时刻,秋里统率着一支三万人的军队一直都潜伏在幽云关的附近,你还认为这不可能吗?”
“三万人便能够拿下这样的名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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