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晴痴看着那个圆滚滚的身影皮球似地连窜带跳朝楼上而往,瞬间没了踪影,上前两步,嘴唇翕动了两下,想要说什么,却终咽了回往。
花忆蝶察颜观色,在心底可笑,忍不住打趣道:
“徐姐姐,可要先往见一位故人?”
“不用。”
她的语气安静,似乎一切都未产生过:
“天已不早,我们务必要在明晚之前,将这支《飞天》练得熟稔默契。蕊娘,先与她们缓缓弹奏一番。影公子、烈小姐,我就着乐拍说一回舞姿动作,请两位听仔细了。”
花忆蝶不由暗暗挑起大拇指:
好样的!拿的起放得下,徐妈妈,我果然没看错你哦!
……
海州沧浪城,聆月楼。
雪东鸾坐在案前,静静地翻阅着《万里海图志》,固然这本图册他已不知看过多少遍,但仍似永远都看不够。
眼中仿佛看到:万里海域,白帆点点,在船上放眼中土,那千里沃野,山河如画……
心中升起的却是另一幕画面:厮杀声震动大地,枪戟如林直指苍天,沙场上军马争战,灿京一片火海,无数倒伏的身影之后,金殿上那炽热的至尊宝座已是近在眼前……
正想得出神,无双雪烟罗走了进来。
“人送走了?”
“是,那渊,渊什么——”
“渊可盛。”
连个人名都记不住。
雪东鸾不满地提示他,他却不在意地接着回报:
“他说越川那边请主人放心,海帝尚且年幼,无牙王大权独揽,众多岛屿已纷纷回附,猎取海国廷帅之事指日可待,看我们与他盟友之谊长久不变,互为倚重。”
“行了行了,他还说什么?”
这种官面话雪东鸾已听得厌烦,不耐地再次打断了无双雪烟罗。
“他还说,眼下海州沿岸常有天启水军舰只出没,影响越川的船舶往来,盼看主人能想法周旋,为双方经商供给方便。”
“呵呵,经商?”
雪东鸾冷笑,目中冷光凛冽:
“那帮瀛洲海贼打着越川旗帜,四海劫掠,无恶不作。无牙王明里清剿,暗中勾结,岂当我不知么?倒是那云家的水军,过了江域,来我海防游荡,弄不清他们到底有何意图?偏生海州这边水军军务涣散,无法给我挡回往,那个不成气的州牧啊……”
说着,脸上流露出的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无双雪烟罗对主人的话毫无反响,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目无表情地持续说道:
“最后,他建议主人尽早将约定好的礼物送给无牙王,金珠也还罢了,美女皆要是未经人事的处子。”
“哼!欲求不满的老色鬼!真懊悔当初与他结盟!”
雪东鸾恨得咬牙切齿,将手中海国志往案上一拍,扬声恶骂起来。无双雪烟罗见怪不怪,只轻轻叹了口吻,再道:
“还有一事。”
“说!”
“家主派人来请主人回往,说是多时不见甚是想念……”
“跟他说,我没空,不往!”
雪东鸾霍地站起身,怫然拂袖,挥退无双雪烟罗。
等远处传来的叹息声完整听不到时,雪东鸾推开案边窗,一阵微带湿意的海风顿时迎面而来。
聆月楼座落在城东濒海崖上,此时正值傍晚涨潮之际,他远看向茫茫海天的边沿,隐隐有一线白浪似万马奔跑滚滚而来,虽隔得远了,听不到其声,但那种磅礴之象,不可抗拒之力,让人对自然顿时油然而生敬畏之情。
海潮澎湃,雪东鸾的思潮亦随之起伏:
“……雍主后人,自幼皈依永生大殿,曾徒步朝拜,虔诚感天。一向为人敦厚仁慈,识大体,悯苍生,于大正元年,代天以禅,进献前雍传国大玺进金殿,拜服我永生万荣之正统,诚笃可悯,因其父血脉,并着大司星推算家承,补录族谱,回宗圣峦白屋山,特免雍逆之万世遗罪,赐王号:“顺天”,食千户邑,钦此。……”
雪族视我为雍遗,雍族当我是雪狄,为何众人眼中所看到的我,都只是被他们所摒弃的那一半?!
顺天王?回顺天启,恭敬天意……这样的凌辱,我好恨!
既如此,天启的臣民们,自认为体内流着纯粹族血的你们——
雪东鸾嘴角扬起一个残暴的微笑:
统统往逝世吧!
……
花忆蝶见徐晚晴指挥若定,《飞天》的彩排有条不紊地进行,心中大石终于落了地。
两位无双强者毕竟不是凡人,记下舞蹈动作后再照样画葫芦地做出来,到了第三遍时,竟是丝尽不差,更于普通舞者的柔曼中参加了阳刚矫健,极富美感,连徐晚晴都是大感意外,既惊且喜,连声赞个不住。
放在前世,像徐晚晴这样的身份实际可以算作是经纪人兼艺术总监,本身具有相当的舞蹈功底,是位创作型与商务型均很精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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