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得出乎人意料,冯守礼等三人主动过河前来拜见对手,并心悦诚服地与两名女诗人一同将花忆蝶捧为云歌诗会史上第一位逐日女公子。
至于冯守礼,他的文风虽不华丽,但沉稳凝重,本人心胸也博得了女诗人的交口夸奖,于是诗会史上再次涌现彼此忍让的良好风气。终极冯守礼成为本届赛诗第二名,号揽月公子,月银屏和杜婉莹并列第三,号摘星女公子。
另外两名文武双修的书生,虽与冯揽月一起对花忆蝶表现惊为天人,但人贵有自知之明,各自与两位新科摘星亲切交谈,聊得非常开心。花忆蝶知道,照此发展下往,他们也应会有所收获,不过,那是在不久的将来。
花忆蝶别有居心肠暗示了冯守礼几个问题,但看他一问三不知的茫然神情,心下已凉了半截,再追问那半首沁园春的作者,不禁暗掐大腿:
天!我怎么知道那个郎当响的穷书生就是我要找的人?!
回想起那张几乎快失往印象的平常的脸,她不由得更加心生纠结:
擦,他毕竟是前世那群人中的谁变身的呀?
其时天气不早,彭斌毕竟是对计谋百变的沈欢和承王府放心不下,便断然下令结束这场由文到武的河间诗战,请各位选手退场回家。他的一番好意却换回众男女们幽怨的眼神。
一里开外自有轿马齐备,在等候着大家。步行途中,忠诚的冯守礼还在不住地咂嘴惋惜:
“实在冯某真的是惭愧,若非另三位兄台因义愤而痛责贼人,惹得柴恩师不快,又怎会轮到我?尤其是那位韩光兄。”
于是众人又少不了一番安慰。只有逐日公子花忆蝶耷拉着脑袋亦步亦趋,完整没有听他们的说话。心中只有一个动机闪耀:
韩光,不管你是谁,我必定要找到你!
……
等回到花府。已是邻近傍晚,方跨进门槛。便有一个使唤丫鬟来报,说大表少爷月重楼到处在找大小姐,按他本人的话说就是:
“哎呀小蝶到底在哪里呀?人家等她等得好着急哦!”
想起大表哥的各种教人吃不消,说话的人和听话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冷战。花忆蝶口中搪塞,心里只想着今晚还有一场快活楼的演出,需要自己作为幕后大老板往捧场,便促向内院走往。成果半路上一道绛色身影陡现,终于被横空杀出的月重楼拦下:
“哎呀小蝶你终于回来啦,我有件重要的事忘了告诉你,你听了。不知有多爱好呢!”
我看见你就够了呀!
花忆蝶心坎哀叹,嘴里还得打着哈哈:
“哈本来是大表哥,你有何事?”
不会是想问云歌诗会的事吧,这不都已经结束了么?
“是有关云歌诗会的。”
果不其然,唉……
“托大表哥的福。本日河间诗战,忆蝶侥幸得胜。”
“哇!是真的呀!太好了我果真没有看错小蝶你真的是才貌双全诗就不用说了你看你皮肤好白哦……”
花忆蝶忍着一口鸟气听完他的唠唠叨叨,好轻易寻了个机会开口:
“大表哥,若无其它事,忆蝶想先回往休息一下——”
“小蝶呀。我不是说过我还有件事么?”
“忆蝶已说过云歌诗会了,大表哥还想说什么?”
“说云歌诗会呀。”
“……”
你妹呀!老娘想杀人啊!
一个人的火气大到必定程度,反而轻易沉静下来。花忆蝶袖中双拳紧握,不怀好意地盯着月重楼刮得光溜溜的下巴看:
“说吧,大表哥,还有何未了之事,你一并交待了罢。”
月重楼未听出弦外之意,只顾兴奋隧道:
“事情是这样的……”
“虾米?!”
花忆蝶不敢信任自己的耳朵:
“你还为我报了斗琴这一项?!”
“嗯!”
月重楼坚定不移地点头,一副请你感谢我吧的表情。
我往你大爷的呀!这不是给我添乱么?你是承王府派来专门阴我的吧?!
花忆蝶快要哭了,月重楼偏偏不知趣:
“小蝶你怎么了?”
“兴奋,我特么太兴奋了……”
“哦。”
……
挣扎着回到小楼,花忆蝶正愁眉苦脸地托腮想着心事,竹儿走进闺房,捧着一物,警惕放在桌上:
“小姐,您的这具瑶琴已擦拭干净,又上好了桐油,竹儿是将它重新挂回墙上,还是留在桌上让您抚奏一回?”
哪壶不开提哪壶,花忆蝶闷闷地挥手:
“挂起来罢。”
“是。”
竹儿仔细地又用绢拂了每一根弦,侧耳听了一回,满足隧道:
“音色仍准,不需调试,这琴真好。”
说着,忍不住伸手拨了几下,一串精巧清雅的旋律顿时流淌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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