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爷看着屋檐上积下的厚厚雪层,心想自己多少年也没有如此紧张过了。该查的都查到了,该教的也都教了,姑娘也是精挑细选的牧族美女,口齿伶俐,很会逢场作戏。
若是这样还是瞒不过,也许真的只有冒着得罪那位的风险,将他杀人灭口了。
“麻爷。”鸨母掀开了门帘,走了进来。
“怎么,他信了吗?”
鸨母神色有些古怪,道:“人给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说朗月姑娘暂且寄在花月楼,明日花魁大选再来接走。”
麻爷轻叹一声,果然不是好骗的〔是,怎么会好骗呢?
他忽然有些懊恼,觉得自己犯了个很幼稚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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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澄瑜眼看着那姑娘抹掉眼泪,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噔噔蹬跑回了楼上。
“临漳,虽然我也知道巴特不像一般的牧族人,个子比较小,胆子也有点小。可那是后来啊,你是怎么一开始就发现那姑娘是冒牌货的?”
绿袍男子手里捏着一块桃花酥,细细咀嚼着,忽然道:“巴特不是胆小,大概他所有的勇气都用在那时候了吧。”
一时间有些闷闷的沉默笼罩了小小的隔间。
妙仪轻声道:“其实很好看的∏姑娘是牧族人,可是却没有牧族人那股天生的韧劲儿,眼睛里没有那种不屈的光。
过于柔媚了,并不像土生土长的牧族人ˇ该是自小就被大陆人养着的。”
叶澄瑜有些明白了,终于想起了什么,问道:“这花月楼的大老板为什么要给你送这个姑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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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澄瑜很不习惯自己束冠的样子。
“好看吗?”她有些不确定的悄悄问妙仪。
妙仪眯眼笑着打量她不知从何处弄来的男装,道:“不仔细看倒还好,就是过于可爱了些。”
“那这样呢?”她又粘了一对八字胡在嘴唇上方。
“你们好了没有,花魁大选要开始了。”临漳不耐烦的站在门口。
“我说你也别弄了,今夜整个氓隶城最美的女人都在花月楼里了∏些男人的目光是不会有空挖你身上的。”
像是被一盆冷水淋下来,叶澄瑜第一次女扮男装逛妓院的兴奋和喜悦被浇淡了几分。
她摘下八字胡,不再摆弄什么,走出客栈,上了沈府派来的豪华马车。
“为什么选花魁要在花月楼选啊∫看书上说每家妓院都可以有一个头牌花魁的。”她舒服的坐在马车的软榻上。
“别处我不知道,这氓隶城的头牌和花魁可不一样,每家妓院都可以有一个头牌,但是花魁只能有一个,还必须是在花月楼。”
今夜的临漳显得格外的俊朗,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切,这么狂⊙道全城的妓院都是他家开的不成?”
“你总算脑子灵光了一回。”他欣慰的看着捂着嘴的少女。
“这位麻爷真的……挺狂的。”叶澄瑜吃惊不已。
这就跟白家能垄断全城乃至整个大陆的钱庄交易和奴隶市场一样。
这位麻爷能够在十年间吞并整合城内大大小小上百家妓院,与白家在氓隶城里平分秋色,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做到的。
可惜麻爷靠着他铁血手腕和八面玲珑打下的基业,在许多年前竟是因为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险些覆灭。
这是极不光彩的事情,断腿更是极其痛苦的事$今这枚污点自己走回来了,如何能不动点心思?
麻爷靠着软榻,平静的面容下已然动了杀心。
“沈府……沈爷到。”门庭若市的花月楼门口,一个小厮认出了这是沈府新贵的马车,连忙殷勤的递上了小凳,方便贵人下车。
车帘撩开,依次走出来三个男子,皆是容貌清俊,为首的那个更是有几分妖冶之美。
小厮愣了愣,因为出来的并不是沈爷。
“你说这么热闹的场子,沈三怎么不来看看热闹?”叶澄瑜不敢看那小厮,生怕他认出自己的女儿身。
而临漳则是不屑于看那小厮,伸手递了请柬,便再没看他一眼。
“沈三精灵的很,知道今夜可能有事,自己缩在府里干脆不来♀也算是聪明之举。”
三人走进了人潮拥挤的大殿,中间早已搭好了奢华艳丽的舞台。环形的阁楼四周,二楼三楼的贵客们已经入座了。
接引他们的小厮不知什么时候被极丢了,一个男人佝偻着腰,宛若入水的泥鳅,悄悄游过人群来到了他们身边。
“几位爷跟着我来吧,麻爷给您留个好位置。”
说罢男人佝偻着腰,低垂着头,转身引路带着三人上楼,其间一直不曾转身,不曾抬头。
叶澄瑜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这接人的小厮还怕见人呢?
妙仪目不斜视的看着楼梯,等逐渐远离了那群莺歌燕舞,肆意袒露美好曲线的女子,才长出了一口气°的腻人的脂粉气萦绕在他耳际,害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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