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是哪儿?”
“不知道。”
“你要去哪儿?”
“我去寻个故人。”
焱宁终于回头。
“那你寻吧,老娘要走了。大道朝天,各走半边。”
叶怀瑾顿住脚步,裹紧了不知从何处顺来的一件破旧的袍子。
她转身,抖了抖头上的雪花,走进了风雪之中。
虽然很不明白这个女人朝令夕改的善变,但是她也不是什么任人摆布的鱼肉。
一年多了啊,出谷一年多了。
是该回家看看了,回家歇一歇,再去寻那些人。
——
三匹黑马齐齐拴在一棵树下。
树下坐着一个青年,手里提着一壶清水。
一个女子挨着他坐在树下,小口吃着手里的干粮。
仔细看时,那女子偏黑的绝色容颜上似乎并不是很适意顺服的样子。
一根细细的银白色软鞭将她细细的手腕缠住,手柄那头握在男子的手中。
“嗬嗬嗬……”
女子娇嫩的红唇发出不似人的低鸣声。
男子挥了挥破烂的衣袖,上面全是染着口水的不规则的口子,仿佛被野兽撕咬过。
他抬手揉了揉女子柔顺的长发,温和的直视着她淡紫色的眼眸。
“乖,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也不用啃干粮了。”
女子仍旧瞪着淡紫色的星星般的眼睛,眼里满是惊恐没和无助。
“临漳!我们回来了。”叶澄瑜抱着几个热腾腾的包子,兴高采烈的走回树下。
后面的妙仪抱着两壶酒。
他们刚从最近的小城回来。
那日他们大闹花月楼,临漳杀了麻爷,夺了当夜的花魁。
当任城主震怒,下令全城追杀,在所有大小城镇通缉他。
好不容易逃出氓隶城,却只能沿着无人小路逃亡,不敢走进城镇。
而那位被救出来的可怜姑娘却因为那枚银针而颅内受损,神智不清。
再也不记得她那同样可怜的哥哥,只是本能的防备所有人。
“你没去真是明智的决定♀等偏僻小城里都有你的画像↑赏五千两呢!”
叶澄瑜当时走的最早,并没有成为被通缉的对象。
她再次安顿好了柳儿,便未入城,而是在离城几十里的地方琼等候。
“哦,原来我这么值钱?”
临漳站起来懒懒笑着接过妙仪手中的酒壶。
掀开盖子,豪饮一口。
跟在他身后的女子似乎闻到了刺鼻的酒味,刚刚被安抚平静下来,似乎又隐隐焦躁了起来。
“怎么?你也想喝?”临漳轻声笑着,将酒壶放到女子嘴边。
似乎这酒味儿触发了什么不好的记忆,女孩儿恐惧的低声尖叫,粗暴的将酒壶打翻在地。
“你别逗她了,待会儿又要咬你。”妙仪捡起酒壶。
叶澄瑜看着疯癫似野兽的美丽女孩儿。
蹙眉道:“好好的女孩儿就变成这样了,那个挨千刀的麻爷,该杀!都该杀!”
说罢她收起一闪而过的戾气,温柔的捋了捋女孩儿乱乱的头发。
“朗月啊,哥哥,这是哥哥。”
她指着女孩儿脖子上的狼牙坠子。
女孩儿不认得任何人,不记得任何事。
只认得那枚狼牙,总像护崽子一般护着,不许任何人碰。
“朗月,吃包子。”
临漳近乎宠溺的微笑着,将拳头大的包子掰成两半,将有馅儿的那一半递给女孩儿。
朗月怯怯的接过包子,小口咀嚼。
临漳从自己破旧的袍子上再撕下一缕布条,拿过她缠着银鞭的手,仔细的将布条缠在她手腕上。
以免在她挣扎的时候鞭子磨破她细嫩的手腕皮肤。
叶澄瑜叹了口气看着铅灰色的天空,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她还是跟你亲近些,跟她哥一样,平常都不许我碰的。
可惜了我的银鞭,她的牙齿是什么做的?那么粗的草绳都能咬断……
你还怕她牙齿给咬坏了,我还怕我的鞭子给咬坏了呢……”
“江雁行来信了。”
临漳将那绿色的布条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抬头道。
“江师兄……他下山了?他活着下山了?”
“是的←去宁洲了,说找你姐的事情不必我们操心了,他一定会好好把你姐送回鬼幽谷。叫我们去鬼幽谷等候。”
叶澄瑜摊手道:“他还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揽,他能有什么办法去救我姐?”
妙仪道:“江兄能从天阙平安归来,想是应该有什么际遇吧。”
三人默默无语,吃完了东西。
“咱们得快些,这里离谷里还有好几天的路程÷雪了路不好走。”
叶澄瑜解下马绳,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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