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的人就不该活在世上,你的儿子,你的女儿都会因为你的存在而感到羞耻,你的姓氏早就因为你和你的父亲变得一文不值,你就该一辈子做一个下贱的商人,一辈子跟铜臭味为伍,你不配站在他的身边,本王警告你,离他远一点!”
“本王可以不杀你,甚至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可是你要知道这条生路的代价是什么,断手还是断脚,亦或是断了你这张能说会道的嘴?你自己来选吧。”
“如果你不想选,本王也可以帮你选,要不就你这张嘴吧,本王听了就觉得聒噪!”
金台缓缓抬起头来,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南宫煦眼睛微微眯起,身子慢慢后靠:“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是不服气本王说的话吗?金台,你真应该照照镜子,你是个什么人?”
金台不缓不急的声音传到南宫煦的耳朵中,一句话惹得南宫煦脸色一变。
“你为何不敢见明直言。”
南宫煦抽出桌边的短刀直指金台的脖颈,仿佛他再说一句话,他就会杀了金台。
金台不畏不惧,甚至眼角染上点点笑意:“你远不及你的父亲。”
“你也远不及你的父亲!”
“当然。”金台很是坦然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他的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哪里像是他东躲西藏那么多年,连心中执念差点都忘记了。
甚至还不如自己的女儿来的魄力。
南宫煦眸色逐渐变暗:“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那么赏识你们父子两个。所留遗书都是关于你们父子两个,可怜本王那忍辱负重拼死而活的母妃。”
金台这一刻似乎明白了南宫煦对自己的敌意来自于何处,只是他不想去想过去的事情,过往的人早就跟着时间的洪流消散于这世间,除了记忆和记忆中的模样,他再也想不起来半分他们的事情。
或许遗忘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方式。
而他们也将以不同的方式存于这世间,他们处处可见,处处可闻,直到现在,依然如此。
“你不该做出那样的事情。”
南宫煦笑了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不该做那样的事情?本王老子做得,本王为何做不得?本王随母妃一般,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听多了非议,见惯了白眼。被迫离开京都那么多年,你难道叫本王不怨不念吗?!”
“北野的覆灭是因为自己的野心。”
“那郦国的覆灭是因为他重蹈覆辙。”
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先行让步,最后还是南宫煦率先放下手中的短刀,他随手一扔,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一脸缅怀追忆:“其实那时候本王很期待,父王先生的孩子是如何的聪慧,本王都想过,我们会成为怎么样的朋友,可最后,本王孤苦无依一人,而你,如今已经皆得所愿,为何?”
“这是我挣来的。”
“用命挣来的。”
南宫煦闻言哈哈长笑:“你用命挣可以,那本王为何不可以?!你明明知道风杞安是本王的孩子,你还肯教授他君王之道,你对本王是不是心怀愧疚?”
“你也觉得这天下也该是北野的天下,对不对?”
“金台,你的父亲自刎于花畔城口,你会不会也重蹈覆辙呢?”
南宫煦想起自己在皇宫中等待审判的那段时间,每一段时间都是那么的煎熬,前方的消息不断传来,左家,左风,左将军,风家,皇帝,他每天都可以听到许多的消息,那时候他还那么小,却不得不听懂这些他本该听不懂的话。
最后一句亡国,最后一句离开。
不需要任何的思考,明明确确地告诉了所有人,也告诉了他,他无家可归了。
一个孩子,靠着一个妇孺,能活下来多久。
那时候所有人都想不到他能活这么久,也不会想到能活这么久,他忍着,受着,甚至断了一条腿依旧忍着,到头来,他可不只是想要做那么简单的事情。
“金台,选择摆在你的面前,最后一次选择,北野还是郦国。”
“你别忘记了,你是北野人!你也别忘记了,你的父亲因何而死!”
金台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越是这样,南宫煦心中越是焦急,他这算是第一次跟金台打交道,所谓对金台的了解都是从父王的遗书中得到的。
一个孩子,长大之前和长大之后能有多少区别。
现在看来,似乎他从未改变。
金台说道:“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回答我,我就告诉你我的选择。”
“你没有权利!”
金台勾起嘴角:“我真的没有权利吗?”
南宫煦看了金台好一会儿,他将头别过去,冷冷说道:“你要问本王明直言的事情,你想知道本王为何不见明直言?”
“是。”
“本王为何要见他?”南宫煦眉头皱起:“那男子有病,写了许多信,上面尽是胡言乱语,既然是花畔的幸存者,他就该一辈子待在花畔之中,永生永世不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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