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而又充斥着酸腐异味的地室之中,一名名身缚绷带贴满膏药的墨家弟子,眼瞳中满是仇恨和愤慨,他们看着师父已经没有气息的身体,都将殷小天视作杀害墨子的凶徒,咬牙切齿。
经南宫这么一声长叹,众人不禁握住手中的刀剑,似乎要离开莒城冲去将小天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
这时候,地室顶部的木板被掀起,又一名麻布衣衫装扮的墨家弟子走下来,他气喘吁吁,两颊淌下一粒粒汗珠,身上满是肮脏的尘土,似乎经过长途跋涉赶来。他饮下一杯水,逐渐缓过气来,便向南宫明哲禀报道:“快马急报,燕军已经将齐国‘五都’之中的临淄、高唐、平陆一一攻占,唯有莒城和即墨尚未沦陷,其余近十座小城亦是岌岌可危。另外据即墨弟子回报,殷小天一行人已经策马离开,正向着南面淮水方向赶去。”
“哦,这么说起来,他们所拿着的墨家令确实是来自即墨大将韩赓,可是他们又是为何要对先师痛下杀手呢,这些孩子……”南宫明哲皱着眉头,紧紧握住手中的青霜剑,剑身发出凛冽的寒光,在这昏黄的房间之中顿时显示出腾腾杀气,他思忱再三,说道,“无论如何,定要将他们捉来祭奠墨子先生。”
众墨家弟子一听,忙站起身来,连连说道自己愿意去捉拿殷小天,为师父报仇。
南宫明哲示意众人冷静,“现如今墨家正值生死存亡之际,虽然各国分会均有门徒,但是此次打击令我们主寨的众兄弟伤的伤、死的死,再让你们以身犯险我南宫明哲心有愧疚。”他看了看另三名师兄弟,继续说道,“那殷小天并无何功夫底子,只是用了毒药将家师害成这样,由我和慕容熏二人前去捉拿便可,萧让和秦风在此处安置帮中众弟子。”
墨家弟子们听了,纷纷点头,赞同师兄的安排。南宫明哲转头问传信者:“那小鬼现在在何处?”
“依照马车行速,他们应该将要到淮北渡了。”
“好,淮北渡,那儿便是你的葬身之处。”南宫明哲和慕容熏二人携带兵器,匆匆离开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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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昭王营地,军帐之中。
易水阁四人一个个披着紫黑色的宽大斗篷,正围着一张行军桌,低声商议着什么。
嗓音略带沙哑的泫离说道:“如今战况对我大燕极为有利,只是余下的几座城池守卫森严,城墙坚固,仅凭围攻强突似乎无法起到什么效果。”
一个悠远低沉的声音说道:“确实如此,如果这时候有烟岚在就好多了,有她的七十二式攻城术,势必能够令将剩下的城池尽数攻破。可是凭她的本事,怎么可能被一个毛孩子给伤呢?”说话的这人便是易水阁五杰之首的楚燕飞,寻常时候他都在燕昭王身旁做贴身侍卫,就好像是燕昭王的影子一样,无论燕王到何处他都会紧密跟随。他对于烟岚之死甚是纠结,更是对手下这名身法如此精湛的高手被杀害感到惋惜和悲恸。
易涵说道:“烟岚的死,我和泫离多少也有些责任,当时墨家大寨之中的情况相当混乱,被湛泸剑刺中只能说是意外。现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找到五阳续命汤之中的几味药材,解救烟岚,借助她的七十二式攻城术彻底将齐国连根拔起。”
楚燕飞转向最后一人问道:“荆云,你怎么看?”
却见此人口中咬着一支麦秸,破口道:“他奶奶的,要是让我遇到这小鬼,立马将他一刀给剜了。想当初我们易水阁五杰出生入死,什么龙潭虎穴没有闯过,竟然会被这么一个小鬼给摆了一道,不给他点教训尝尝,我还真就不叫荆云了。走!我们把他人头取来,给烟岚姑娘上柱香先。”说着“呸”的一声,将口中咬着的麦秸一吐。
易涵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向秦先生借那黄鸟一用,如此一来,谅那小子藏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楚燕飞望着三人炯炯有神的目光,考虑片刻,说道:“我还需在此处护卫大王。这件事情就交托于你们来办了,切记一件事情,我们彼此之间要绝对地信任,唯有协同配合才能够将此事办妥。我看你们先去问问秦越人,一来可以借得黄鸟,找到那小鬼为烟岚报仇雪恨,告慰她在天之灵,二来还可打听一番走地参、并蒂莲和长生菇的消息。”
泫离、易涵、荆云听了,重重的点头,应诺之后便旋即离开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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垅西村东面的芦苇荡中。
一片片白色的芦花盛开着,恍如星星点点的雪花,随风摇曳,金黄色的苇杆仿佛是一片浓密的林荫,一阵长风拂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来,愈显宁谧。
水中的白鹭不时发出一两声悦耳的鸣叫,将这空寂旷达的天幕映衬得一片广阔。
只见天空之中自东向西正飞来两只白鸽,正扑闪着沉重的翅膀,似乎远行至此甚是疲乏。细看这两只白鸽的腿上还绑着两支紧紧卷起的丝帛,这正是殷小天和连沐二人给家中所写的书信,相信不久之后,柳素问和连湘便能够收到。
岂料,正在此时,白茫茫的芦花丛中猛然间跃出一个人影,速度极快,恍如风驰电掣流光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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