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庸见梁泊雨愣在那儿不动,叫他一声说:“峥儿,怎么不叫人?”“哦,夏大人。”梁泊雨赶紧拱手行礼。夏纪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未平近来可好啊?”“呃……还好。”“月妍怎么样了?”梁庸伸手转了下轮椅,夏纪把他从台阶上的一个斜坡推了下来。梁泊雨走过去接过轮椅,“已经生了,说是母子平安,我还没看见。”夏纪侧过脸来斜眼看了梁泊雨一眼,“昨晚一来就听说梁府要添新丁了。现在看来一切顺利,那下官先祝贺梁大人了,改日再买了礼物来补上。”“什么礼物,元绪跟我不用客气。”梁庸抬头看看夏天,“子矜,你们父子也有好久没见了?你留下陪陪你父亲,我先跟峥儿去那边看看,然后再重新给你们安排住处。”梁泊雨心里一忽悠:你要把我的人安排到哪儿去?梁庸敲了敲轮椅扶手示意梁泊雨推他。梁泊雨盯着夏天,极不情愿地推着梁庸走了。“进来,我有话问你。”夏纪一转身,又回了刚才跟梁庸走出来的屋子。夏天定了定神,抬脚跟进去。“官银的事查得怎么样了?”夏天刚把们关上,还没等转身夏纪就在他身后来了这么一句。夏天知道自己之前的行踪沈宪一定都是如实向他禀报的,所以有些事瞒他也没有用。“有些眉目了。那时离开真定去北平就是因为查到有些官银是流去了北平的。”“那你来大宁是为了什么?”“嗯……”夏天走到夏纪身旁坐下来,“我想既然跟北平有关,那跟燕王也许也会有些什么关系。”“你想查燕王?”“既然查了,总想有个结果。”“燕王怎么肯让你跟着他们?”“他想借助锦衣卫的力量得到更多有关金陵的情报。”“难道他想把你留在身边,好在必要的时候威胁我?”“不,他流露过如果他当了皇上一定会再次重用锦衣卫。”夏纪眯起眼睛,眉头动了动,“这里面还有梁峥的事?”夏天不知该怎么回答了,低了头不敢再看夏纪的眼睛。“唉──”夏纪重重叹息一声,“这么多年了,从那时逼梁峥离开金陵,到他回到金陵强娶曹小姐,后来燕王谋反,你又去真定查案,到现在咱们父子二人在大宁重逢,一切都与我的初衷渐行渐远。难道真的是我错了么?如果当年梁峥留在了金陵,是不是很多事情就不会像今天这样?是不是最起码你们两个就不会卷入靖难之乱?”夏天不是很明白夏纪的话,只是隐约觉得他知道梁峥和夏文敬的事,没办法多说什么,只好继续低着头装出一脸的无奈。“算了,先不说这个。”夏纪舒展了一下眉毛,“我最后一次收到令章的信是你们刚离开北平往永平去的时候,他说你要他帮忙去办点事。然后我来的路上就再没有他的消息了,他也没暗中跟你到大宁来。他去哪儿了你应该知道?”“嗯……是都察院的案子,我抽不开身,需要他帮着房大人去了结一些事情。父亲本来不就是让沈大人来帮我的吗?”夏纪听得出夏天遮遮掩掩语气,心想十有**又是跟那个梁峥有关,不过他说了是都察院的案子自己也不好再多问,况且是让沈宪去办的,将来他要真想知道也不是什么难事,盯着夏天看了一会儿就没再继续追问。这回轮到夏天了,“那不知父亲来大宁做什么?是来找我的吗?”“不是,是皇上派我来的。”他回答得倒很干脆。“啊?皇上?”“嗯,皇上怕宁王跟燕王联手,让我来试探一下宁王,可没想到燕王动作这么快,我昨晚潜入城中就听说燕军和宁王的兵马已经在重新整编了。”“那您回去怎么跟皇上交待?”“我走的时候皇上还给了我一道口旨:如宁王已反,杀梁庸。”“杀谁?”夏天以为自己听错了。“梁总督。”“为什么?!”夏天瞪大了眼睛看着夏纪,觉得不可思议。“燕王毕竟是皇叔,皇上因为先一步派人包围燕王府已经落人口实,这次李景隆离开金陵的时候皇上一再叮嘱:只能生擒,不可伤燕王性命。所以现在自然也不能再动宁王,可宁王不能动,却不能让宁军落入燕王之手,那就只有拿他手下的大将开刀。”“可是……梁总督已经不能再打仗了!”“仗是不能再打了,可威名还在,再说宁王的兵马有将近一半归梁家的人管,尤其还有朵颜三卫。梁庸死,梁家乱,梁家乱则宁军必乱。”“皇上就不怕君逼臣反吗?”“燕军能入城,说明宁王已经反了,皇上想的是以儆效尤。”“那……”本来就一夜没睡,夏天觉得脑袋有点发昏了,“父亲打算……”“我……还没有想好。”夏纪又皱起了眉头,似乎相当的纠结。“您不能那么做!”“为什么?”夏纪犀利的目光盯住夏天,“因为他是梁峥的父亲?”“不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大明的守边功臣,宁王随燕王反是宁王的决定,怎么能因为不能动宁王就派人暗杀开国元老呢?!”“你胡说什么?!皇上的决定是你能横加指责的吗?你不要命了?!”“可是……”“你说的道理谁不懂?!但是……”夏纪的声音低了下去,“这对锦衣卫来说,毕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父亲!”“而且这次来的不止我一个人。”“啊?”“其实皇上心里有数,宁王迟早会反,派人来探口风不过是抱了最后一线希望来问问。让我来,就是做好了要杀梁总督的准备。大宁除了宁王府,最大的就是梁府,梁府又是武将的官邸,守卫的功夫都不错,一般的大内高手即便是进来了也未必能轻易得手。我以前还是锦衣卫缇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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