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子矜,但毕竟还是要深入敌阵。你不如等到燕军渡江成功……”梁泊雨觉得要带着这么个文弱书生实在是有点儿冒险。“我怕……燕军这边一时半会儿打不过去的话……我不想再等了,只要能再看一眼,云锦就是死,也能瞑目了。”梁泊雨见祝云锦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不忍心再拒绝他了,想想那封信里没什么之乎者也的,就是夏天写的没错,应该不会有事。“那……好,你跟我们一起。”“啊?你们都走啊?”这回是余信。“你们……这都是消停日子过不惯是?非要跟着我折腾?”余信扁扁嘴,“祝先生都能去呢,这要有什么意外的状况,我好歹也能撂倒两个,总比他能打。”“唉──”梁泊雨叹了口气。其实余信说得也对,这两年他确实比梁泊雨刚见到的时候壮实了不少,不再是原来那副单单细细的少年模样了,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够机灵。“算了,那就一起走,不过这一来一去最快也得两三天,现在正练着兵呢,虽然不用我经常过去,可要是殿下有事找不到我就不好了。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就回去收拾一下,我去找个人交待交待,要不咱们这儿一个人没有也不是个事。”说完梁泊雨往兵营深处走了,随后他找到了唐戎。唐戎已经加授了总兵,不过还归梁泊雨管。梁泊雨告诉唐戎:如果燕王召见,就说他沿江去侦测地形了,很快就会回来。万一要是有什么急事需要行都指挥使职,就让唐戎暂时代其行使。不到半天,梁泊雨一行人到了夏天信里指定的地点,果然看见了一条小船。余信过去问了,说船里只有一个船夫,这确实就是夏大人安排的船。他们上船之后,船很快驶离了岸边。傍晚的时候,对岸的情形已经依稀可辨了。“没想到这一段的水道这么窄。”梁泊雨叉着腰站在船头。“嗯,不过从这里上岸的话,路会很不好走。所以大批的兵马是没有办法从这里过江的。”祝云锦翘首看着岸边。“你怎么知道?”“我当年离开金陵的时候就是从这里走的。”梁泊雨转头看看祝云锦,“是为了躲避追兵吗?”祝云锦有些惊讶,“大人怎么知道?”“嘿嘿,专门从不好走的路走,不是因为要躲着人,还有什么理由?”祝云锦笑笑,“大人明鉴。不过夏大人还真是独具慧眼,这种地方,两边都不会驻兵的。”“嗯,他做事一向安排得比较周到。”“是啊,怕大人有危险,他连防身的匕首都给大人准备好了。”余信突然插了句嘴。“匕首?”祝云锦不解地看看余信又看梁泊雨。梁泊雨一拍脑门儿,“哎呀!看我这是怎么了,老了吗?小石头不说我差点儿都忘了。”说着梁泊雨的手伸到外服里拿出短剑,然后他把剑从剑鞘里拔出来冲着夕阳看了看,还是想不明白夏天为什么会让人把这个跟信一起给他。看完梁泊雨刚要把剑再收起来。“等等!”坐在一边一直不说话的乌力吉忽然喊了一声。梁泊雨吓了一跳,差点把剑掉进江里。乌力吉蹭地一下站起来一把把剑抢了过去。从没见他这么无礼过,梁泊雨瞪大了眼睛看他。“大人!这是……”乌力吉的眼瞪得比他还大,“这是……”“是什么啊?”“是龙鳞啊!”“什么?”“是仿制的百辟龙鳞啊!”“仿制?”“大人!您不记得了吗?!”这要不是在船上,乌力吉就会急得跳起来了,“就是……就是……这是那年过年,您跟家里吵了架,不告而别就跑到了金陵。老爷很生气,您为了哄他,专门买给老爷的啊!”梁泊雨又把剑抢回去细看。“没错的,这短剑是我送回去的。当时老爷装作不喜欢,把它丢到了一边,可是后来我就再没见过这剑,我以为老爷一定是把它仔细地收起来……”乌力吉忽然停住了。梁泊雨猛地抬起头就看着他,接着两个人一起说:“糟了!中计了!”咕咚!他们话音刚落,给他们划船的船夫已经把船浆丢到远处跳进了水里。乌力吉要下水去追,梁泊雨拉住他指了指岸边的方向:四艘大船已经朝他们全速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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