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回到房间后,不禁回想起方才和柳婉婉之间的话。>
柳婉柔又在宫中吐了血,>
那……是不是意味着快要成事?>
金刚石粉末无色无味,不易察觉。>
且她把控着量,每天只在柳婉柔的饭食里放一点点。>
她闲暇时看过些医术,偶然间寻到了这个法子。>
再加上柳婉柔身体本就虚弱,>
思来想去,觉得这个方法最合适,最悄无声息。>
本以为柳婉柔会在自己院子里殒命。>
却没料到居然在宫里出了事。>
想来,这件事是瞒不住了。>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怕。>
柳婉柔拒绝了太后的赐婚,她就更不害怕了。>
如此悖逆的行为,势必会惹恼太后。>
若柳婉柔真的应了这门婚,有了陈家帮衬,她便不能不善待柳婉柔。>
偏偏连天都站在她这边。>
方才老爷动怒的模样,她看到了。>
柳婉柔惹怒了太后,又彻底让老爷生了厌恶。>
再回到府上,就只能做一只被她捏在手心里的蚂蚁。>
反正,她做事干净,柳婉柔也没证据指明事情就是她让人做的。>
夜深后,柳尚书回房后,脸色仍旧难看。>
钱氏上前,安抚,>
“事情已经发生了,老爷还是宽宽心吧。”>
柳尚书冷哼,“如何宽心!”>
得罪了戚家,得罪了皇上。>
这下连太后和陈翰林家都给得罪了。>
如此一来,朝堂之上,哪里还有他的立足之地!>
钱氏听着他的话,也是愁眉不展,>
“妾身知道老爷烦心,妾身也实在不明白,婉柔明明听话,>
老爷为了她,不惜得罪戚家,贵妃,甚至是皇上,>
平日里那么懂事的人,怎么这次就不知体量老爷为人父的心呢。”>
说到最后也只得叹息,>
“都说子女是父母债,妾身原先还不信,>
如今,倒真是由不得不信了……”>
三两句话,将柳尚书的势利抹去,全都是挑着柳尚书爱听的话讲。>
以至于,连柳尚书都忘了,最初散播流言是为了强行攀附戚家,为了在朝中更站稳脚跟。>
柳尚书狠狠一拍桌子,怒目,>
“没成想,养来养去,竟养成这么个东西!”>
钱氏连忙劝着,>
“老爷勿要再动怒,>
既然上面没怪罪,就说明事情总归会有解决的法子。”>
夜深了,即便再恼,还是得要睡觉。>
由着下人服侍洗漱后,钱氏贴心到柳尚书面前伺候。>
柳尚书看着面前的人。>
钱氏原先也算清秀可人。>
如今上了年纪,反倒是滋味平平,让人提不起兴趣。>
推开了钱氏解领扣的手,柳尚书推脱,>
“你先睡吧,我想起书房里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不必等我了。”>
钱氏依依顺顺说了‘是’。>
可在送走柳尚书后,面容上的表情就越来越冷漠。>
这意思是今晚要宿在书房,不回来了。>
钱氏面上冷冷的。>
再怎么说也做了多年夫妻,丈夫在政务上究竟如何,她还是有所了解的。>
说什么要处理政务,还不是不想睡在自己身边。>
细想想,这样的情况也出现过几次。>
钱氏坐在梳妆台前看镜中的自己。>
镜中人带着端庄的妆容。>
只可惜,上了年纪,再好的细粉都难掩眼角出现的细纹。>
真是年老色衰不比从前了。>
将耳环卸下放进梳妆盒里。>
容貌上难以笼络丈夫的心,但当家的主权,她得要攥在手里。>
如今婉婉伤着,要想在府中稳若泰山,就需要添加一把力。>
有些事情她做不了,那就换个能做的人来。>
她将夏荷招来,由着夏荷卸去挽着的发髻,阖着眼提了句,>
“明日,你去人牙子哪里看看,>
挑个样貌周正,年轻,性格好的丫头回来,>
抬给老爷做妾室。”>
她语调极其自然,寻常到如同问起明日吃什么饭。>
夏荷诧异地愣住,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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