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谁敢说个不字?人心管什么用,人心齐不如拳头硬。再说这次出兵幽州,又有几个人赞成?……所以你说的什么人心向背,完全是扯淡的胡话,人心向背决定兴亡,假的,腐儒造出来骗人的,人心只向着强者,从来都是拳头硬胜过人心齐。”
这一大段话说的薛青玉心也凉了。若人心向背能决定兴衰成败,世上哪还有坏人,坏人不得人心岂非早死绝了;若人心向背能决定兴衰成败,李茂早该一败涂地了,他丧尽了人心却非但没有灭亡,反而越来越兵强马壮;若人心向背能决定兴衰成败,他马和东也早攻破辽东城了,又何苦巴巴的来求告自己充当内应?
兄弟俩同声一叹,低眉不说话,恰在此时,一人从黑夜里闪进来,是薛丁丁,她裹着一件深色的貂皮披风,走的热气腾腾。
薛青裹就是一愣,望了眼薛青玉,忽然额头青筋暴跳,怒叫道:“老二,你这是要亡我薛家啊。”
薛青玉瞒着兄长把侄女接出来,目的就是要跟李茂彻底摊牌,本来他是信心满满的,不过听了刚才那一段话,眼下却拿不定主意了,被兄长这一喝,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目光闪烁,却向薛丁丁求救。
薛丁丁不满地叫道:“父亲,您的腰杆能不能挺的直点,他人在幽州,大雪封关,回不来的,等不到明年雪化,辽东就变天了。”
薛青裹额头青筋暴跳:“你给我闭嘴,你懂什么?”
薛丁丁也不甘示弱,把胸脯一挺,抗声说道:“我是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与其像狗一样活着,不如站起来拼一拼,胜了做人,死了做鬼,就是不做狗。”
“你说什么,你……骂我是狗?你……”
薛青裹怒火攻心,一个“你”字没说完,捂着心口倒了下去,倒把薛丁丁吓得面无人色,急忙扑上去抢救。
薛青玉脑海里忽然闪出了一个新主意,他一面指示薛家管家把薛青裹扶进去救治,一边扯了扯薛丁丁的胳膊,说:“来不及儿女情长了,快,你带路,我们趁黑杀过去,”
薛丁丁望了眼父亲,犹豫。
薛青玉冷笑道:“这个时候儿女情长,你不想给金梯邕元帅报仇了?据我所知金梯邕大元帅正是被右厢的人下毒害死的,你不信?好,你随我去拿了曾真,你亲口问问她,究竟是谁害死的金梯邕大元帅。”
“金梯邕”三个字让因父亲病倒而渐渐冷却的薛丁丁的脑袋再度发热,她把牙一咬,接过叔叔递来的短剑,转身出了门。
薛青玉嘴角闪出一丝诡异的冷笑,他把手一挥,侍立在院中的六十名好汉分成两列竖起斗篷瞬间消失在了漫天飞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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