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皇上已经点头应允了孝德皇后的提议,庞公公见着杜若依在底下发了这么久的呆,不由得出声提示一番。
谢恩?她该谢谁的恩?高座上的人对她哪有恩惠可言?明明知道她的心意,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她打压,而她到头来,居然还得感谢那个人的所作所为!她就是想不明确,母后为何要这般对她?
强忍了眼眶中翻滚的热泪,杜若依别扭的撑起一抹笑,“叩谢隆恩。”
正当众人的眼力聚焦在酒席上的时候,对面的戏台上,却忽然涌现了一个人影。本来,莫以晴不知何时走上了戏台,甚至还把演奏的曲目提前告诉了各位乐师。
莫以晴点头示意,乐师们立即拨动琴弦,听那前奏,居然是和杜若依跳的那支舞曲一模一样。
也不管别人是怎么想,乐曲一响起,莫以晴甩开水袖,竟是旁若无人的跳起舞来。长袖如刀,断水水更流,长袖如云,舒卷俱自由。同样的曲子,比起杜若依的扇子舞,莫以晴的水袖舞显然更胜一筹。
步步生莲花,水袖扫长空。静似水中芙蓉立,动若风中绿柳起。假如杜若依的舞蹈让人的眼睛痴迷,那莫以晴的舞蹈便是让人的心灵着魔。只有看过这两支舞的人才知道,本来杜若依的舞蹈,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
水袖舞出波涛万丈,随着节奏的加快,如同滔天的波浪汹涌而来。乐曲进进尾声,波浪也随之汇进大海,变得温柔起来。行云流水般的油走图画,似要用那水袖画出一幅山水墨色。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莫以晴停下旋转,万千柔情的视线定在酒席中某一个人的身上。谁也不知道,她今晚的这一支舞,实在只为他而跳。
“晴儿什么时候练得如此好的舞技,父皇和母后都看呆了。”自己的女儿如此争气,孝德笑得十分满足。
“在青云庵的时候,曾经碰到一位能歌善舞的奇女子,她的舞姿堪称世间一尽。师太知道晴儿终会回到皇宫,所以不仅请求晴儿琴棋字画样样精通,还督促晴儿学舞。那一位奇女子,便是晴儿的师父。”早料到母后会有此一问,莫以晴早就筹备好了辞。
杜若依看着眼前的这个二娘娘,心里不觉产生了恨意。她好不轻易练得这支舞,好不轻易成功的成为众人的焦点,却不想,这受人赞美的畅块感还持续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被莫以晴抢走了。而她,风头尽失,根本就没有出彩可言。
一股子愤然涌上心头,杜若依只能靠灌酒进喉来压抑心中的苦楚。这两兄妹,一个冷血无情,一个自高自大,没一个能让她看得顺眼的!起来也感到奇怪,莫以晴跳的舞总有点似曾相识的感到,似乎在哪儿看过。
“晴儿跳得好!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同父皇。”皇上对这个女儿,是越看越爱好。
“父皇,母后,实在本日我们一家人能团圆在一起,有一个人也是功不可没的。父皇若有心疼我,不如看在晴儿的面子上,让晴儿替她讨个赏吧。”固然不是本意的让那个人出风头,但是既然父皇提出来了,她便顺水推船好了。
“晴儿指的是……”孝德皇后心里一早认定了那个人是谁,只是断定不下来。
“没错,就是皇兄府上的杨行医。”莫以晴柳眉稍弯,直直的看向杨天玥所在的方向,“固然母后已在私底下赏了不少好东西给杨行医,但是杨行医对我们皇室有不少的恩惠,晴儿还是想让她当众受父皇的赏。”
她之所以替杨天玥讨赏,一半出自真心,一半出自私心。真心的部分,是由于杨天玥医好了父皇和母后的病,至于私心的部分,当然是想让杨天玥离开莫儒歌的身边。
“晴儿得是,杨行医治好了朕和皇后的病,朕给她赏赐是理所应当的事。”皇上略略的想了一会,才释然的笑了起来,“杨行医似乎也到该嫁人的年纪了吧?要不,今天就由朕做主,替你指婚如何?”
指婚?杨天玥一惊,几乎忘了此时此刻她不要做的不是愣在原地,而是要在皇上眼前磕头谢恩。莫以晴对这个成果倒是很满足,以杨天玥的身份,断然是高攀不上太子的。一旦皇上替她指婚,让她嫁到另一个处所,那么至此以后,站在莫儒歌身边的便是她莫以晴了。
“皇上话,你当耳边风吗?”坐在杨天玥前面的人以茶杯挡住唇舌,低声对她。
杨天玥猛然苏醒,全部人像是刚刚从噩梦中摆脱出来一样,全身都被冷汗浸湿。当初,婉妃娘娘做媒,让她和淳于鹤相亲的时候,她就预感到自己早晚会见临婚嫁问题。可出乎她的意料,这一回,竟是皇上出面要替她解决毕生大事,她该怎么才好?
僵硬着身子挪到皇上眼前,杨天玥直愣愣的跪下,双膝触底发出一声闷响,她也尽不在意。
“孝德皇后,可有什么好的人选?”这婚姻大事固然是他指配,但人选还是得问孝德皇后的意思。
孝德皇后正担心皇上又要擅自主意,冷不防听到皇上征询她的意见,她自然是笑得安心。这几日为了给晴儿选上好夫婿,她可是看了不少的公子名册,这里头还认真有几个合适杨行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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