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追掉大厅不远处停车的地方,我和钱叮当还没走到追悼大厅门口,站在门口抽烟的老鬼看到我们快速的走了过来。
三夜。多多奶奶的事情还非得你出。不然这丫头能不能度过亲人离别这关都难说,哪还有以后的发展?
一件事的出发点往往有很多,需要人用心看。
走了。
老鬼走到垃圾桶旁丢掉烟头,招呼一声,又板起那副鬼脸,佝偻起身子爬着台阶往追掉堂里走。
用殡仪馆殡葬套餐来说,钱多多奶奶的灵堂设置的一般,亲戚倒是来了不少,一直没把老人送下去是因为钱多多爸爸很忙,他一直没空送葬。
等啊等,结果等到的是钱多多爸爸的死讯。
有时间泡足浴没时间送葬,不孝。抛妻弃女,不义。坑合伙人的钱,无信您这儿子不要也罢。
路上老鬼简单把殡葬的大致背景说了一下,我在老人灵堂前点了一炷礼仪香拿在,这里的事情我来办。
亡灵的抑郁之气很重,亡魂的魂被我锁在尸体里也能影响到这边老鬼在和我错身的时候,继续嘀咕:出殡时间定的是大后天,今晚才会化妆明天让亲朋好友瞻仰遗容,不过今天已经是头七了。按照我们这的习俗,出殡前一天才会整正儿八经的酒席给亲朋好友吃,席宴一共吃两天,之前守灵的日子来的都是至亲,以至于给亡者化妆大多是摆酒的前一天。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来的很快,两个三十左右的男子看到倒塌的灵桌,脸部抽搐的说:这怎么倒了?
另一个工作人员胆子大一点,拿出一条桌子腿和一张木板,从木板的侧面看里面镶嵌着钢筋,钢筋断裂的切口很不规则,就像人用手掰断似的。
谁能掰断钢筋?
没事,再重新换新的。
面对大知宾闪躲的眼神,我保持着淡定。大孝子满怀心事的让人换新的,一边面色阴晴不定的妇女说:换什么换?让你回老家办,非要听那个短命的到殡仪馆,在这吐口唾沫都要钱他说花费都该他出,现在人都死了,找谁要去?妇女指的应该是钱多多爸爸。
大知宾赶紧调和两人的矛盾,我望了一眼封闭的大冰棺,也不怕吓到人,说:我时间不多了,你们尽快拿定主意弄好灵堂了,我把老人亡魂接出来。说着,我往追掉堂外走去,忍不住暗叹,面子问题啊!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县城人办丧事能到殡仪管办都成了一种时髦。
刚走到外面,一个抱着小孩的男人骂骂咧咧的从旁边走过:有本事别姓钱,开豪车了不起?等他把孩子抱进去,里面吵架的声音更大了,随意一听,原来抱小孩的男子是钱多多大堂哥,他在外面碰到了钱多多离开的车,然后把车烂下来吵了一架。
你整天一手牌,钱还不是老子给的。还有你个不成器的,老子给你买了房子接了婚,你们结婚了在干嘛?大孝子在里面咆哮着,带着哭腔大吼:都给老子滚。死的是我娘,我给老娘送葬碍着你们母子两什么了。争?什么都争?要是老娘没生老二,这葬是不是该我送?
没生是没生的话说妇人哭泣的声音飘了出来。大孝子吼:给老子滚,家门不合就是你们这种什么都争的人闹的。老二有一百万,给你一百块,你还嫌弃少?他天生欠你们的
听着里面的吵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这种事情在守灵时见多了,只要有兄弟的在送葬的时候大多会闹气,反而一个儿子单独送葬再大的压力也没有怨言。
陈先生,您在守这家的灵?抑郁之气冲尸,这个妆有点难画,一不小心会引火烧身秦霜和殡仪内一个主管过来,她让主管先进去,踩着咚咚响的高跟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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