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提出让我杀人,转而不再谈这事,撒娇似的与叶萱聊着闲话。关心着叶萱的身体情况,像晚辈给长辈问安一样挂断了电话。
贴在叶萱耳边听完她们的对话,我并不意外。
叶萱和赵佳这个层面的人即使对敌,也不会撕破表面的脸皮。不是虚伪也不是修养好,而是所处的环境逼得她们如此。站的越高,身上牵扯越多,如果两人在面上撕破脸,她们公司下面那些想拍马屁的人得到消息,说不定就敌对对方的公司,长此以往可能导致市场经济出问题。
高处不胜寒,为何在人间?在人间,站在高处就得遵守高处的规矩,就算再寒冷也千万别打破规则。不然就会被规则踢出局。
收好电话,叶萱等着我从思绪中清醒,进入母亲的角色提点一句,转而笑着问:你有什么打算?
您母亲病危,不管怎么样?您也该去看看。让人来接您,至于术法杀人我会做好的。
琢磨着赵佳不的威胁,我已经定下了计划不可能按照她说的来,先拖住她,与时间赛跑,看是我先挖好坑,还是她先兵临城下?
叶萱再次叹息,说:你外婆一心向着姓叶的,认为我嫁进诸葛家应该把诸葛家的东西都往娘家搬,她早就快死了,最后断气不定会让我分财产给叶家小辈。这些都是你的。
您不用为难。按照您的意愿来。您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我说。叶萱盯着我的眼睛,说:随风,你真的不在意?
随风啊?
说句不近人情的话,诸葛老头是爷爷也是道友诸葛建国是建国叔,您之所以是我妈。因为您快死了。我捏着她颤抖的!
想破旗?
第一,杀将,必须用同样血气冲天的人杀了二郎,用真刀真抢厮杀。这种人有吗?第二,杀我,用术法只会反噬,只能拿刀捅,别忘记了这是法制社会,杀人是犯法的,就算有人走这一步,别忘了还有书狐,只要它守住我就行。第三,灭兵,弄了陈五那一群鬼,这怎么可能?
但这不代表我就安全了,长守必有失,书狐也有打盹的时候,谁知道有没人在山里玩狙击枪?赵佳有能力搞到的。
琢磨清楚此事的利弊,我把心思又放到了术法上,这些都只是建立在术法成功的基础上,毕竟吃人谷鬼寨里的鬼不一定听我的,老子还得过鬼寨那一关。
半夜,星光暗淡。
屋前摆好了香案,桌上放着血淋淋的猪头,血腥气飘荡在空中呛得苗寨妹子哇哇反胃,陈球异常温柔的在旁边安慰。
我把杏黄布条扑在桌上,切开手指放血在砚台里,人血猪血墨汁搅拌出了红紫色,像人死后的淤血,还有些发黑,在夜晚看到这种颜色都忍不住想起恐怖的事情。
拜天祭地,献祭。
点了一炷香,提着大毛笔,沾了一点墨水点在血淋淋的猪头眉心。猪牛羊是满祭,我本是鬼棺守护人,现在这个天祭的是五棺,送个猪头已经很上道了。
我把笔锋一转,在黄色布条上用篆书写了一个棺字,古老的棺字就像画一个棺材似的。
杏黄布上写了棺字,也就有了旗面,还差旗杆。
在桌子前挖了可坑接引极阴之气,把竹竿插在里面,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让旗杆沾染阴气能与旗面相合,成旗。
挂上旗子,这才算做好了准备工作,周围其实没有什么异常的变化。三男一女看着我一系列动作,好奇的左顾右盼,好像周围有什么东西似的,陈二郎说:这是招魂幡?
陈二郎,接旗。
我不等他有反应,拿着毛笔点在他的眉心,说:我之前跟你说的游戏开始了,你给我守好这面旗。两个要求,一,旗帜不能丢。二,不能干犯法的事情。
呃?陈二郎呆了呆,看着风中呼呼响的旗子说:就这?团医扔圾。
简单?告诉你,很快有人来坑蒙拐骗偷,我的要求已经说了,其中的度你自己拿捏。我看了一眼旗帜,转身进屋。陈皮问:我们两呢?
你们给二郎当兵。对了,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别喊我起来,如果三天没醒就围着陈庄四面八方喊我的名字,没两个小时喊一遍,喊到七天还没醒,就给我准备棺材埋了。
我开着玩笑进屋,准备走阴去吃人谷借阴兵。
三个货对视一眼,只当没听到,也没管香案上血气冲霄,围着一把靠背椅喝起了小酒。
他们知道我说的是实话,只是默契的不想搭这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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