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破晓,我一身疲惫的站在了关铃家门前,吱呀,推开没有锁的大门。屋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摸黑扯燃电灯,地面盖着厚厚的灰尘,一看就知道很久没扫地了,尘面上印着除了我和黛儿的迷糊脚印,娇小的脚印从门口走到大桌,桌上摆着纸和笔,以及一封用磨刀石压着的信封。
我走到桌边,信封上散发着熟悉又陌生的阴气,黛儿左看又看,说:不沾墨的鸡毛比,没有字的信?
雁过留声,这不是鸡毛是雁尾毛笔。纸上加了死人皮,可以让鬼留书。信上也有字,不过你看不到。
我刚看到这些东西,以为关铃死了,看到信封上三夜亲启四个字。刚绷起的心弦松了好多。
字迹端庄清雅,阴冷也盖不住字迹表现出的暖意,这字不是关铃的笔记。普通的鬼就算有这几样工具也没法留书,字迹的主人想来只有鬼妈了。
宝宝,妈妈很忙。嗯,念风送来的小家伙很可爱,我会照顾好的。陈圆圆出世,四家镇八方被封,只留下通向原本地灵棺的路,业内各方云集在地灵棺外,只等陈圆圆出现。
行云流水的字迹把事件精炼简单的表达清楚,后面就是关于养五行鬼那人的信息,如果我有时间就去救人杀人。落款时间是几个小时前。
鬼妈知道我的行踪,我并不感觉意外,让我找养五行鬼的人麻烦,还真是母子心有灵犀一点通。只是她未免太急了,等几个小时的时间都没有,看来业内人围剿陈圆圆的场面一定惊人壮观。
陈圆圆啊?你该如何逃脱众人围困呢?我看着信。无聊的感叹一句,并没有打算去参合这场盛事。黛儿突然挨身,双上网或者打游戏机。
小狐狸从背包探出脑袋,好奇的打量四周,我赶紧把它按进背包,往那条有小旅馆的巷子街走去。黛儿愣了愣,追上来说:您不是说去医生死病?顺便打劫吗?
这才回四家镇的时间不长,但经历的事情太多,太深刻。我出现了一种与社会隔空的错觉,得先调整心态再干活。
走到一条巷子前,靠街的墙壁上挂着住宿大字的招牌,招牌下面写着住宿五十,钟点十五的标价,以及一个指向巷子内部的箭头标签。我抬头看了一眼,顺着巷子走了五十多米远,踹翻挡着巷子小街走道的住宿招牌。
嘭的一声,竖着的招牌砸在地上,压着招牌底部的砖头和电线都翘了起来。
怎么回事?
隔着店子玻璃门响起不爽的质问,中年男子不悦的推门走出,过路的人也停下脚步,远远的注意着这边。我指了指别人家放在屋檐下的招牌,又指了指占了人行道的招牌,说:这玩意挡了我的路,所以我把它踹开了。
招牌也就三十厘米左右,也就贴着路边占了这么一点宽度而已,一眼望到头显得特别突兀,我看着就是不爽,于是踢翻了招牌。
中年人看到我满脸青紫,愣了愣,强压着怒气,指着店内说:有事里面说,我打开门做生意,你挡在门前闹不是个事。
也就是挡路了,您把招牌往里移一点就好。我说的实话,中年人却不信,皱着眉头说:你真要闹?
我压低声音,只用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说:自我介绍一下,四家镇陈庄陈三夜。如果我真要闹,就说你店子里闹脏东西,保证没人敢来你这住店,比踢你的招牌简单的多。
在县医院门口杀人,强拆四家镇的陈中年人本能的把话说了一半,赶紧拿出烟递过来一根,说:误会,误会。今早是我家那口子开的店门,把招牌放过了一点陈先生,您这是找旅馆。
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老子什么时候在县医院门口杀过人了?妈的。
嗯。
我接过烟点上,自顾的推开玻璃门,进店把背包放在沙发上,打开背包把白狐放出来。小狐狸钻出背包,站在沙发上左看右看,我指着沙发前的玻璃茶几,说:这叫玻璃茶几,你站的是沙发。指着柜台,说:那叫柜台,桌子上放的黑色长方形的东西叫计算器,黄色的是招财猫。
店子里也就一个柜台,一张茶几,一条沙发,以及上楼的楼梯。
小狐狸人性化的随着我的指点,眼底流露出认真记忆的神色。中年人差点被吓的软趴在地上,好不容易定住神,不打自招的说:陈先生,我只是想让人进巷子就看到我家招牌,这才往前挪了一点。
别人的招牌都在屋檐下,你家的占着人行道在外面,招牌明显一点,要住店的肯定先看到你家,这个差别很大,你知道吗?我舒服的抽了口烟,无所谓的说:你拦截了这条巷子所有住宿店子的风水,这是因,我正巧要住店,看到你这家很牛逼,于是踹了招牌,这就是截人家风水的果。
这些都是事实,中年男人却被神神叨叨的话吓的一愣一愣,赶紧保证以后再不当出头鸟了。
行,来一间比较舒服的房间,嗯,两张床的。我说。中年人的余光瞟了一眼黛儿,如逢大赦的连忙答应。我说:出门没带钱,你就当行善布施吧!
中年男人松了好大一口气,拿了一串钥匙把我们领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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