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干燥的指肚点触到宁维则额头正中,又轻轻向旁边推过去。她感到额头上痒痒的,仿佛渐渐要被点燃起来,可随即而来的又是药膏里蕴含的丝丝清凉。>
不等宁维则作出反应,赵安歌见好就收,停下手来认真地盖起了瓷瓶:“好了。”>
宁维则只觉得自己似乎想多了,顿时有点窘迫,眼睛上下左右飘忽地打量着铜镜里的自己,始终不敢往赵安歌那边瞟一下。>
赵安歌突然觉得这个样子的宁维则分外可爱,更想逗逗她了。他又掀了掀瓷瓶的盖子,装模作样地又要抠些药膏出来:“咦,这边好像还没抹匀,要不要再来一下?”>
宁维则只觉得心脏狂跳不止,嘴巴里像是被人塞了块海绵,口中干干的,想开口却根本说不出声来。>
就在这时,阿吉的声音从营帐外传来:“王爷、宁姑娘,营外有人来访,说是找宁姑娘的。”>
宁维则如闻天籁,全身突然放松了下来:“赵公子,我……我去看看。”>
赵安歌听到有人来找宁维则,在脑子里飞快地盘算起来。他们来这赈灾,熟悉的宁维则的也只有匠门的那些人,应该都在营里了。除此之外,那可能便只有一个人了。>
“走吧,左右无事,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宁维则刚从尴尬的状态解脱出来,此时心虚得很:“不用了吧……”>
赵安歌倒是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既然是来找你的,本王岂不是一定要尽地主之谊,才好不丢宁姑娘的面子?”>
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逻辑,可宁维则这会儿脑子还是晕晕的,硬是信了赵安歌的鬼话:“那行吧。”>
说着,二人便往营门口走过去。>
离着老远,宁维则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看上去极为熟悉的马车。>
车下站着一名眉开眼笑的蓝袍青年。>
宁维则这才反应过来,对着那边疯狂招手:“韩公子!”>
韩经纶往宁维则这边快步走来,越走笑容越是灿烂,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你还真是在这边,看来我没打听错!”>
赵安歌看着宁维则格外松弛欢快的样子,像是强行被她在嘴里塞了颗没长熟的青梅,连牙根都有点发酸。再看韩经纶的笑容,越发觉得碍眼。>
他整个人一下子又变回了京城里那个冷峻清傲的景王爷,面带不豫地站到了宁维则身后,跟她只有不到两拳的距离。>
兴高采烈的韩经纶这才发现了赵安歌的存在,看到他站在宁维则身后倍显亲密的举动后愣了愣,还是硬生生地挤出笑容后拱了拱手:“穆公子,你怎么也在?”>
“这次赈灾的事务,由本王全权负责。”赵安歌不冷不热地给了韩经纶一个下马威。>
韩经纶听到这里,一下子回想起了这次赈灾的主使——景王赵安歌。>
所以,穆长洲就是赵安歌?只是沈相和沈斯年那边,跟赵安歌可一直不怎么对付……>
韩经纶脑子飞快地转着,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处理这个场面。>
在看到赵安歌的脸色时,他就知道肯定不能失了礼数,当场跪地行礼:“草民韩经纶,见过景王殿下。”>
赵安歌等他行完了大礼,这才挑了挑眉,亲手搀起了韩经纶:“韩公子快快请起,咱们也是老相识了,日后不必行此大礼。”>
韩经纶心里也是门儿清,他这场面话恐怕就是说给宁维则听的。若是当真不计较,早就不会给他行礼的机会,更不会刚一开口就自称本王了。>
只是韩经纶身为商人,审时度势的本事绝对一流,顶着诚挚的笑脸回话:“王爷厚爱,折杀经纶了。”>
宁维则此时还正迷迷糊糊,又都是老熟人了,哪里能注意到他俩之间的勾心斗角小细节?>
她看二人寒暄倒还和谐,发自真心地笑了笑:“你们还真客气啊。对了,韩公子,你怎么来了?”>
韩经纶用余光瞥见赵安歌正盯着自己,措了措词,正色道:“那天你们在匠门被临时征召之后,丁管事通知了我。那几天天气不太好,我就没急着回去,在山下大哥家住了几天。后来天色放晴,你们还没回来,我就想办法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你们在莫子山这边修了营地。”>
“也不知道你在不在这边,”韩经纶无奈地摊了摊手,“我要是真自己回去了,怕是不好跟周叔周婶和维钧交代,就打算来这边碰碰运气。”>
“那你运气还真不错啊!”宁维则跟韩经纶开惯了玩笑,语气里透着的熟稔让赵安歌心里又打翻了一坛梅子醋。>
韩经纶说的这些话,其实是半真半假。最早的几天,他确实是因为天气不好,再加上担心宁维则的安危,老老实实在匠门山脚下的小韩村守着。可后来沈斯年传来了消息,把赈灾的事情跟他说了之后,他便得出了判断,宁维则十有八九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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