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珍整整衣襟,对木香道:“再去会会妙远。”说罢,迈步就走。>
木香欢声应是紧随其后。>
两人不紧不慢走向妙远的三合院。>
被孙恪吓哭的小童揪着娘亲的衣角,抽抽搭搭的说:“神、神机使道爷说……武德卫马上就来抓人!”>
媳妇子抱起小童,匆匆乜了眼走进坊里的陆珍主仆,快步回到自家小院,哐当一声重重合上院门。>
不止这一家如临大敌,坊中凡是有孩子的人家都是大门紧闭。>
原本热闹的庆安坊顿时变得萧瑟冷寂。>
木香忍不住笑道:“武德卫有那么可怕吗?”说罢方才惊觉而今姑娘也是武德卫。脸上笑容僵了僵,“武德卫比哪有鬼怪邪祟吓人。是吧,姑娘?”>
陆珍心不在焉的嗯了声,拧眉看向妙远居处。>
院门虚掩着,像是在等不请自来的客人。陆珍深吸口气快步走到院门前,用靴子尖轻轻支开一侧木门,撩起眼帘向前望去。>
静悄悄毫无声息。>
陆珍颦了颦眉,迈步走了进去,“妙远?”她扬声唤道。>
没人应答。>
“出去了?”陆珍眉头皱的更紧,“咱俩方才还一块玩来着。你出去也不吱一声,害我白跑一趟。”>
语调轻松,神情却是与语调极不相称的凝肃。妙远不是个好相与的,万一她再弄出个这阵那阵可不是闹着玩的。>
木香亦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她背对着陆珍一步步向后倒退着进到院子里,谨防有人从后面偷袭。>
两人步步为营,走到屋门前仍旧没有半点异样。>
“姑娘,是不是没人呐?”木香犹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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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就是给咱摆空城计呢。”撇撇嘴,闷闷哼了哼,“哪来的祸害,心眼儿多得跟筛子似的。”>
陆珍略略放松戒备,抬脚踹开屋门,打眼儿一瞅,里边除了桌椅床榻再无他物。若不是桌面地面纤尘不染,陆珍真就会认为这里久未有人居住。>
木香胆子打起来,在屋里来来回回绕了两圈,抱起肩膀无奈说道:“真没人,也不是空城计。”>
没人应该庆幸,但她心里竟有些失落是怎么回事?>
陆珍拿出道黄符,掐诀念咒符纸脱手嗖的飞向房梁,直挺挺立在上头。>
“这是一道传讯符。她若回来,我立马就能知道。”陆珍伸出手指轻轻拂过光亮可鉴的桌面,“妙远是个干净人儿。”>
“桌子倒是挺干净。”木香嫌恶的哼了哼,“可惜心是脏的。”>
是了,高阁老还在廷文阁定着呢。>
陆珍深吸口气,“去廷文阁。”>
……>
童氏冷着脸坐在床沿,沉声质问,“好好儿的人怎么就成这样了?孙神机使呢?他把我家老头子弄得动弹不得就跑了?”唇角坠了坠,“就算告到陛下那里,我也不惧。我们家占着理呢!”>
榻上躺着高阁老。童氏坐在床沿,长子高荣立在童氏身侧。徐郭两位阁老坐在四方桌两旁。把本就不大的耳房挤得满满当当。>
郭阁老清清喉咙,用伤了的那只手一下又一下的捋着胡须,“若不是孙神机使,老夫的手就保不住了。”>
“保不住手等同于要了士全性命。”徐阁老慢条斯理的说道:“写字画画都给耽误了。世上少了许多传世佳作。这也是要了天下文人的命。”撩起眼皮看向童氏,“您说这事儿大不大?”>
童氏听得云里雾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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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的看向高荣。>
高荣读过书,但也仅止于读过而已。许是心智随了童氏,他并没有如高良行所愿金榜题名。而是借着高阁老的名头以文人自居。>
“徐阁老言重了。”高荣态度温和却称不上恭谨。若是高阁老驾鹤,就得由他支撑门庭。可他……能支的起来吗?>
高荣太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了。>
不行!就算他爹要死也得从廷文阁或是神机司咬下一口肉。再说这也说的过去。人是在上衙的时候出的事。死了的话抚恤银子肯定得有。>
至于给多给少……高荣暗暗咬牙。少了绝对不行!就认准了是孙神机使把好好的阁老大人害了,陛下为了颜面也得把这事儿抹平了。>
徐郭二人无非是想和稀泥,欺负他们孤儿寡母。高荣暗暗咬牙。这两只老狐狸。平时瞧着人模人样的,真出了事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高荣打定主意,轻抚童氏后背,温声安慰道:“娘,您放心。阁老大人们也不是不讲理。孙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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