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顺着宋涵额角滑落,定定心神,故作镇静的问道:“此言当真?”强>
美婢点头如捣蒜,“当真,当真。临川侯乐的跟什么似的,跟裴东斋以及一众神机使吃酒庆功,好不快活。”>
岂有此理!>
宋涵牙关紧咬。好个裴东斋,竟然如此诡计多端。>
见他目光凶狠,美婢怯生生的抬起眼帘望着他,“宫主,这……该当如何是好?”>
这句话问到宋涵心坎里。>
如何是好呢?>
隐姓埋名,远走他方?强>
亦或鱼死网破?>
霎时间,宋涵心乱如麻。倘若不走,很可能把命搭上。若是离开中原,再想回来并非易事。>
活着憋屈,死去……还有点不大情愿。>
要不……走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宋涵打定主意,对美婢道:“收拾细软,趁天没亮赶紧走。”>
是走不是逃。他并非怕了陆五,而是眼下不与她一般见识。如此一想,宋涵心里舒坦多了。强>
闻言,美婢明显松口气,应了声是,转身就走。刚走出去没两步,突然惊呼一声,“哎呀!”>
嗯?崴脚了?>
宋涵扭转头,循声望去。这一望不要紧,也忍不住惊呼道:“你怎么……来了?”>
陆珍两手背在身后,眼睛弯弯,笑着说:“你这儿又不是龙潭虎穴,我怎么不能来?”慢条斯理踱着步子进到屋里,四下打量一番,颇为失望的摇摇头,“连一件像样的摆设都没有。啧啧,你在这过的不咋快乐吧?”>
宋涵顾不上动怒,从袖袋里捏出道黄符,手腕一抖甩向陆珍。>
此时背对着他的陆珍,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宋涵一举一动尽在她预料之中似的,翩然转身,挥动衣袖卷起黄符,眨眼功夫,那道符便如泥牛入海,不见踪迹。>
宋涵大骇。强>
陆五进境为何如此迅猛?竟能将他打出去的符化解于无形。>
“妖孽!”宋涵厉声斥道。>
陆珍皱起眉头,用同情的眼神注视着宋涵,“我就说你在这儿不快乐吧。瞧瞧,还真让我说中了。你啊,就是欠吹风。先前我拿你当风筝使的时候,你脾气就挺好的。快跟我回去,我那几个风筝,数你最好看。”一手握住宋涵手腕,一手以极快的速度在他脑门上贴了道符。宋涵立马化作薄薄一张纸。>
吓的美婢捂住嘴巴,默默流眼泪。>
陆珍将宋涵折好收进荷包,对美婢道:“你别哭,我不吃人。”>
话一出口,美婢更害怕了。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唰唰往下淌。>
“别哭。”陆珍敛去唇畔笑容,沉声吩咐,“你去把这处的金银细软,丹砂黄符,名人字画,法器宝贝统统收拾好拿给我。”神情慢慢变得严厉,“少一根金线,你都别想活命!”强>
吓死她了!美婢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不住叩头,“山大王饶命!”>
骂谁山大王?她又不是来抢压寨夫人的。至于怕成这样?>
陆珍板起脸孔,不耐烦的说:“赶紧起来!乖乖收拾去。我还得赶着去下一家,没工夫跟你瞎耗。”>
“是,是……婢这就去……”美婢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出去打点。>
陆珍悠悠叹口气,坐在锦杌上,自语道:“可惜没有邪祟什么的,公主晚娘的手镯子还没着落。小陆啊小陆,你得加把劲儿才行!”>
……>
朝阳初升。炊烟袅袅,热腾腾的米粥出锅了。强>
军营中早起操练的兵丁已是汗流浃背。擦拭着汗珠去取自己的饭碗打饭。>
排在队伍最前的田螺精端着托盘,负责打饭的小校将托盘上放着的粥碗一一添满。田螺精朝小校道声“多谢”,转身就走。>
一路上收获许多善意的问候。>
“妖精小哥起得早啊。”>
“那什么……我一宿没睡。”>
“没睡起色还这么好?”>
田螺精抿着嘴嘿嘿一乐权当回话。强>
它是妖精,自然跟人不一样。再者说,气色好跟长得俊都是天生的。旁人羡慕不来的。>
此时,主帅营帐前的空地上已经围满了人。>
裴东斋面色如常站在人群中,信手拈起一道黄符朝上甩出去。>
金灿灿的符纸宛如蝴蝶翻飞直冲天际。众人仰头观瞧,直至黄符消失不见,方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桑敬更是拍的巴掌都红了,扯着嗓子喊,“裴真人天下第一!”>
夏长生不甘落后,“裴真人风华绝代,盖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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