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人有六七十年的时间，甚至更长的时间去慢慢充盈生命，可她没有。
只是这些话季泽野不能说。
“你就不能有点别的爱好吗？”
“它们就是我的爱好。”许余音眼里满满都是不解，“有人喜欢看电影，有人喜欢打游戏，有人喜欢吃东西。为什么我不能喜欢做实验和看书？”
“那些都是没有生命的东西。”
许余音学医，接触的多是尸体。
如果不是季泽野反对，实验室里面只怕是都要摆满各种动物的标本。
不管是福尔马林还是消毒水的味道，或者是跟医院有关的一切，季泽野都特别不喜欢。
“可是在我眼里他们都很可爱。”
许余音低了声音，“他们不会害人。”
空白的眼神，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里面有一股力量，要将季泽野给拽进去。
他想起她第一次见到小时候的徐余音。
鱼龙混杂的小巷子里破败的危险建筑，那个傻孩子，饿的皮包瘦骨，守着永远不会再醒过来的妈妈。
如果不是季泽野出现，只怕是要跟着她妈妈一起去了。
“我知道一般人都会觉得我不正常。我不在乎。”
只是有些失望罢了。
她准备把他的外套还给他，季泽野已经伸手接了过去。下一秒，许余音的肩膀被温暖覆盖。她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走，进入温暖的客厅里时，被季泽野按住双肩。
“我是一般人吗？”
他满脸的严肃，好像结满冰霜。
“用专业的眼光来看，你和一般人没有什么不一样。”许余音冷静的目光像是x光，“你在我眼里是行走的器官。”
他是这个意思吗？
还有她居然觉得自己只是器官？
好，很好。
季泽野忍住了把她捏的死去活来的冲动，甩手就走。
傍晚，许余音敲响了季泽野的书房门。
房间里放了许多台电脑，屏幕上蓝色的数字疯狂得进行着她看不懂的变化。季泽野坐在这些冰冷的机器后面。
“不知道敲门吗？”
“敲了，你没有听见。”
许余音低低得说，双手背在身后，犹豫了一下，走到季泽野的身边。
“你不是答应陪我去买泳衣吗？”
“你不做实验和看书了？”
季泽野的手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屏幕一下。
许余音一下子语塞。
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却很明白是自己错了，在看到季泽野转身离开自己的那一刻就明白了。
季泽野没听见回答，终于舍得分给她一瞥。
她穿着白色的大衣，这是要出门的装扮。
回头看一眼窗外，嗯，太阳并没有打西边出来。
”我们出去走走吧。”
许余音软下声音，等于是变相道歉。季泽野这人也不爱听道歉，他只看行动。
“嗓子有点不舒服。”
“我去给你倒杯水。”
蹬蹬蹬，许余音端着杯子从楼下一路跑到楼上。
季泽野喝了一口，水是热的，眉眼暗中松快不少。但他仍旧没有动作。
许余音等了一会，季泽野又开口了：”去把我的移动硬盘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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