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季泽野被许余音扶着躺下来，缓和了一会。整个过程中许余音都在旁边眼睛不转开的守着。
看到她这么紧张的样子，季泽野又心疼又高兴，摸了摸她的脸，“没事。”
声音暗哑，透着股疲倦。
许余音小心翼翼地趴在他的旁边，泪水浅浅地打转，却不敢让他看见。心里头却忽然间明白了一些事情：难怪这个人总是和她保持着和谐的关系，原来稍微亲近一点就会疼成这个样子。
许余音后悔死了，自己怎么能这么自私。
她绝后不再提这些事情。
“要不要继续？”
季泽野缓和过去那阵疼痛之后，笑着问许余音。
“继续什么？”
许余音装傻，“你好好看书吧。我也去看书了。”
转头，就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跑出去了卧室。
季泽野脸上的笑意松懈。
摸着自己的心口，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
许余音休息了两天，在家里觉得自己都要发霉了。趁着季泽野出去办事的空当，骑着一辆小单车，去另外一个街区的水果市场挑一些新鲜的芒果回来。
人很多，还有不少是中国来的游客，用并不熟练的英语跟小商贩们讨价还价。
许余音用熟练的当地话选好了三斤芒果，装进车前的篮子里。刚准备骑车，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音音？音音？”
许余音莫名觉得耳熟，回头看了一眼，全是陌生人，人头攒动。
许余音没有停留，踩着单车飞快地离开市场。
担心季泽野会突然间回去，发现她偷跑出来，许余音全部都抄着近路。几个转弯，像是入河的鱼儿，没有了踪影。
家门口，已经停放着季泽野的车。
许余音心说糟糕了，要是被抓住，免不了会挨骂。
悄悄绕到院子后面，从后面进入。
许余音拿了花洒，拿了锄头，假装刚刚忙完园艺的样子进屋。
谁知道转身，就看到季泽野靠在二楼的转角处看着她，黑漆漆的眸子，幽幽，悄无声息。
“你你你……回来了？”
季泽野没有说话，目光里的重量，压得许余音忍不住说了真话。
“我就是出门去买了点水果。”
“一路上还顺利吗？”
季泽野没有生气，反倒是很平和。
许余音一看，松懈下来，“能有什么事啊？”
人凑到季泽野的怀里面，环抱着他精壮的腰，“就算有什么事情，看到你就没事啦？你想不想吃水果啊？”
季泽野把她推开，引来许余音的不满。
他却是拿起了水果，有点好笑，又有点无语，“难道抱着你给你弄水果？”
许余音想想也是哎。
季泽野站在午后斑驳的阳光里，低着头，专心手里的刀子，水果在他手里乖顺地变成好吃的模样。
她忍不住上前去，从后面抱住他。
“我今天在水果市场听到有人喊我音音，还以为是你呢。”
她看不到季泽野的手，被水果刀切出了一个小口。
鲜红的血，瞬间从皮肤里面破土而出。
他却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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