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颓然闭上了眼睛,眼泪噗噗往下滚过来,他怎么能发这样的誓呢?他怎么能用他妈妈来发誓呢?也就是说,他真是下了决心了,真的要彻底了断了?是了,这样也好,这样就可以一了百了了,这样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大家从此以后各过各的日子,没有了人言可畏,生活就不会再有任何阴影了,他们谁都不认识谁,再碰上,连个招呼都不需要打。
真的,北京不是很大,如果两个人再不期然碰上,擦肩而过,他挽着另外一个女孩,谈笑风生的过去,她呢?她很有可能还是孤家寡人,生活很快就把他的记忆抹的干干净净的,连点痕迹都不剩,她呢?她是不是可以忘的一干二净。
身后,骤然响起一阵开关汽车门的声响,紧接着,是汽车的引擎声,车子如风般的飞驰而去,急遽擦着地面,好像喝醉酒的醉汉,踉跄受了伤一样。
她的心仿佛被那车轮狠狠碾压了过去,整个揪到了一团,脊背上冷汗都出来了,他真的走了,从此以后,他就真的不会再出现了,也不会和聪聪联系了,他会彻底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的干干净净,他的生活很快又多姿多彩了。
她呢?从此以后,她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不会再有人疼,不会再有人关心,在这一瞬间,她几乎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那悲哀的后半生,即使没有人言可畏,可是,她不快乐,一点都不快乐。她不断的摇摇头,眼泪流的更凶,流的满眼睛满张脸都是,随着这眼泪,她的身体抖的无法控制,不,她受不了这个,就这么的什么都结束了,她受不了,她忽然间害怕了,恐慌了,后悔了,她想说话,可是,她张着嘴,吸着气,就是吐不出一个字来,不,不能,绝不,她猝然转过头来。
她呆了呆。眼前的情景令她有片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魏军依然站在那儿,他身后仍然是那辆车,在她转回头的那个瞬间,他狂喜地闭了闭眼睛,忽然间全身都像是没有了力气一样,向后踉跄了两步靠到那车上。
她呆立在那儿,几乎怀疑这是自己的幻觉,刚刚那开门声,汽车飞驰的声音难道都是幻境,未曾发生过,醒来了,原来一切都在。原来,他还在,原来,他没有走,那么从此以后,两个人就不必成为陌路,她在这个瞬间深切地体会出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
瞪着他,她张着嘴,想要说话,可是,她拼命的吸气也发不出一个声音,眼泪却好像是出闸的水一样狂流不止。
魏军向她展开了双臂,夜灯下,仍然能够看得见他的双眼通红,他带着酸楚疲惫的微笑,声音都是没了力气,“我真的走不动了,沈洁,你过来。”
她再也支撑不住了,再也不要管什么流言蜚语了,她跌跌冲冲向他跑过去,直跑到他的近前,她展开双臂抱住他的脖子,伤口处被碰到,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可是,她不管不顾了,这绝不是她身体最疼的地方,她柔肠百转,痛哭失声,疯狂地去吻他,吻他的脸,吻他的鼻子,吻他的眼睛,她着,着,语不成声,“你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一次都没说过,说你爱我。”
一切障碍消失,他紧紧抱住她的身体,嘴唇火热地碾住她的,他的眼眶有些湿润,鼻中有些酸楚,“那三个字已经被我说烂了,我能换一句么?”
她泪如泉涌,眼泪流了他一脸,她低泣着,“哪一句?”
“这辈子,我绝不给第二个男人机会让他像我这么吻你。”
他双手捧住她的脸,再吻她,吻得热烈而,吻得贪婪而忘形,这一吻几乎倾注了他全部的感情。
一吻过后,他凝视着她,擦了擦她的脸,拢了拢她的外套,他长舒一口气,“走,上楼叫醒儿子去。”她有些迟疑地看着他,脸上泪痕未尽,“他已经睡了。”
“明天是星期天,随便他睡。何况,你明天没准又反悔了。”他不由分说攥住她的手就往楼上走。
房门半开着,赵青抱着双臂站在那儿,看见他们上去,她脸上的神色很复杂,也很矛盾,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沈洁,“决定了?”
沈洁红着眼睛看着她,咬了咬嘴唇,“怎么都是死,对不对?那还不如先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
赵青把目光转给魏军,魏军与她对视着,随后突然扬了一声喊:“儿子。”
室内只有几秒钟的沉静,忽然间卧室里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随后房门被掀开,聪聪赤着脚奔出来,站在门口那里,他张大了眼睛惊异地瞪着魏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掀了掀睫毛,眨了眨眼睛,待终于确定了眼前的人,他的脸生动起来,双眸毫无睡意,水汪汪亮晶晶的,嘴角处也含着微笑。
“收拾东西,”魏军大声说:“把你所有的东西都拿走,跟爸爸回家。”
聪聪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望着,蓦然转回身奔回卧室,他怎么会如此敏捷,如此反应?魏军示意沈洁,“去换衣服,把你东西都拿好。”等沈洁离开,他转过目光正视赵青了,赵青正呆着一张脸,“谢谢你,赵青,一直都是你在帮沈洁,以后,有需要我的,你说一声,我一定替你办。”
赵青回过神来,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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