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问你一遍,你家住何处?家人呢?”他淡然地问道。
“爷,小女子没骗人,是真的不记得了,听我娘说是我曾经大病一场,烧坏了脑子,忘了从前很多事,后来病好了,就跟着戏班四处流浪讨生计.....求大爷不要把我丢在这荒郊野岭......”寒菱一口气交代了个清楚,只是故意忽略了从戏班逃出来被人追杀的那段。
听到‘戏班’两字,主仆两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银若宸继续漫不经心地问道:
“今日闹事发生命案,既然你也是戏班的人,你可知是谁要杀你们?”
“不知,不知!我爷爷的姥爷的爷爷辈世代都是良民,平时做事都是小心翼翼,从不得罪任何人,没有理由被人如此刺杀啊!”寒菱眨着美目,一脸的无辜,“肯定是那些人搞错了对象,杀错人了吧!”
哼,错杀一个,还能错杀二十几个?
银若宸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似乎在对她的话判断真伪。既然那些杀手敢在他眼皮子低下杀人,就不能排除还有更放肆的举动。放长线钓大鱼什么的,他最喜欢也最拿手了。
“带上她。”
他朝楚义优美地打了个手势,转身朝宝马香车走去,寒菱疾忙紧跟其后。
隐藏在林间的黑影无奈地隐去了。
崎岖的山道上, 一辆镶嵌着金边的宝马香车正在疾驰着,厚实的蓝色车帘上镶嵌着八蟒龙爪,华贵庄严,马车顶却四分五裂,漫天的风雪在马车顶上盘旋,狂吼。
冷,彻骨的冷,寒菱感觉自己已经冻成了冰块,唯有旁边那点温暖却是那么真实,她紧紧地抱着了那团温暖。
迷迷糊糊中,疲惫不堪的她沉沉地睡着了,一个身着绫罗锦锻,雍容华贵的美丽妇人嘴角流血,倒在地上,姿容秀丽的容颜上挂着一丝惶恐的笑意,二眼发出渴盼的光。
“啊”,寒菱惊叫出声来,睁开了眼,满满的黑暗。
原来只是做了个梦,梦中的妇人是谁?难道这是原身的记忆吗?
冷风夹着雪花肆无忌惮地狂掠着,淡淡的龙涎香弥漫在她鼻中,她似乎躺在一个人的怀里,而且她的双手正紧紧地抱着他。
睡意顿消,她弹射般坐了起来,马车已驶入了栎阳大街,透过街道边昏暗的灯圈,一张精致,眉目如画的俊颜展现在眼前,寒菱的脸顿时红了。
“大惊小怪,叫什么呢?”他舒服地躺在软塌上,傭懒地说道,“明明是你抱着我,掰都掰不开,没办法,只好让你占便宜了。”
寒菱瞪目结舌,哑口无言,似乎确是这么回事?
冷,太冷了!
“爷,已到了栎阳大街。”楚义在前面禀道。
“找一间客栈先住下。”他淡然吩咐道。
马车朝一家客栈走去。
“这家太小了。”
马车又朝另一家客栈走去。、
“这家太窄了。”
马车只好朝前驶去。
“这家人太多了。”
……
几个时辰过去了,马车还在街上团团转,越夜寒气越重,寒菱冻得簌簌发抖,爷啊!这出门在外哪能比得上家里呢!寒菱叫苦不迭,这家伙是个什么人啊?如此挑剔!
“好吧!就这了。”
马车稳稳停下,寒菱便迫不及待的探出头,却让她哭笑不得,这哪是旅馆呀!又破又烂的大门上写着“清心庵”三个大字,这不是尼姑庵吗?他们二个男人竟然来尼姑庵投宿了,这叫什么事?可眼前的处境立刻又让她又提心吊胆起来,这二个主仆行为乖张,高深莫测,好好的旅舍不住,莫非是要强迫她在这里剃度出家做尼姑?
天已经微微泛白,随着小道姑的通报,一个慈眉善目的老道姑接待了他们,将他们几人接应到了一间禅房,又送上几盏热茶。
寒菱又累又饿,并不喜欢喝茶,她此时更想吃饭。
望着蒙蒙亮的天空,寒菱心中打起了小九九,无论那对主仆有什么打算,直觉告诉她,这两个男人很危险,自己还是趁早溜之大吉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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