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通拔出钢刀,从第一招起,放慢动作教予小乔。小乔手拿树枝,跟在侧后学招。
黄通边演边解说:“俺现在是演示教你,所以将招数放慢了许多,实际莫说对敌中,就是平日一个人练时,也牢记招数要迅捷刚猛,迅捷即快,刚猛即有力;这两者是相辅的,快了自然就有力,有力了自然就能快,你现在年纪还小,待长练渐长,力气自然就生得快些——”
小乔此时心中却在想一个问题,从茱丽和他走木器时,他懂得了一个道理,轻即能快,快了即能轻;如今黄师伯又说,快了自然就有力,有力了自然就能快。这轻飘与重力又是相反的,这是什么原因呢?
他一分神,黄通第二招中有一式他没看清,忙定定神,不敢再乱想,认真跟着黄通练起。
黄通说:“今天只教你三招,不要求每天多学,只要求每学必会。”
小乔说:“明白了。师伯,你刚才第二招中间那一式我没有记清,你能不能再教我一遍?”
黄通又将第二招慢慢演来,边演边讲解此招所应对的境况。
黄通说:“俺再嘱你一遍,平日练时自要迅捷带力,这样才会在实战中顺手应心,莫待想着平日只练模样、不费力气,到实战中再加力,到时才发现刀并不应手,就跟烧火棍一样,丢了性命也没办法懊悔了。”
小乔应道:“嗯,师伯我知道了!”
黄通又说:“若想进步快,就要在对练中体会应变之道,但是这破空刀法出手即全力,所以你先独自练,等师伯回来后陪你喂招!”
小乔欢喜道:“好!”
小乔跟着黄通学武,在学堂课余也折了树枝一人独自来练。
先生透过窗户见小乔练武,虽不大喜,但想到这样也强似他带着一帮弟子胡闹调皮。有时出门碰见,严肃地干咳一声,小乔也就收势,留先生个面子。
先生也并不阻止。
这日,小乔课余在后院拿了树枝正练刀法,有高班的一个学生以为他在耍闹,看着心痒,也折了树枝,要和小乔“对练”。
小乔一见大喜,正愁没个对手以试“身手”呢。
那高班的学生仗身壮,用树棍兜头向小乔砸来,小乔用手里的树棍用力撩开,顺势用力斜“砍”下来,他是使了上一式,下一式随机就顺手使了出来。这其实是一招中的两式,都有名字,上撩的那式叫“冲天荡”,可见这破空刀讲究刀捷力重,下劈的那一式叫“斜披绶带”,一刀斜肩到腰劈下,正如大婚时新郎斜披的绶带,上面缀朵大红花。只是大婚时所带的是绒花,此招下去却是血花了。小乔斜劈下去,那高班生的树棍还被撩起在半空,一时又反应不过来,正被小乔的树棍斜抽到脖颈之上,就起了一条红印。
那高班学生痛叫了一声,就扔了树棍,捂了脖颈,不玩了。
心喜初试招试竟有如此“威力”,心中欢喜,又看他的伤也不打紧,也不放在心上。
谁知到放学,那高班生回到家,到此时,那条红印已肿成蚯蚓粗细。谁家父母不疼孩子,那高班生父母随扯了孩子到学堂。在先生面前一番状诉。
先生一看果然伤得不轻,心中也很气愤小乔乖张,但此时已放学,小乔心急着回去和黄通学武,早就不在了学堂。先生让那父母先找郎中给孩子敷点儿药,明日一早他定会严惩乔真。
第二天早上小乔刚一到学堂,就被先生叫住,严词询问。小乔想,这有什么呀,一口就承认了。先生先是训斥,完了当然免不了要惩罚,伸出手来,被先生用竹尺将左手心打得如发起的馒头一般,还要接受一中午站立壁旁听课的处罚。最后先生说,学未成,师之惰,子不教,父之过,这事还要告诉你家人,让他们再惩罚于你。
小乔一想这有什么呢,告诉就告诉吧。可转念一想,怕又扰了黄师伯教武的积极性。
小乔遂笑嘻嘻地说:“先生,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家人就是我师傅、师伯,我练得这武艺还是他们教得呢,告诉他们有什么用呢——”
他伸出了右手:“先生要是觉得惩罚得还不够,就代我家人再惩罚于我!”
碰到了如此顽劣的学生,先生也是无可奈何。
过后小乔一想还有些后怕,并不是怕挨竹板子,而是怕右手也打成了发面馒头,这段时间还怎么练刀法啊。
离开拔之日渐近。
这日傍晚,黄通自在营外空处教小乔刀法。
这两日黄通教小乔,因为自己的刀较别人的要重许多,所以是借了别的军士的一把刀来让他来演练,遇到他哪个招式中有偏差的地方,就叫停,亲自再示范于他。
黄通一旁观看小乔演练,心中欢喜,倒不是喜他将一套破空刀法练得似模似样,而是喜他虽苦练了一个时辰、头上沁汗,仍刀刀出去必用全力,能听到刀破中空之声。
黄通心想,这若是俺的徒儿那该多好,想来定能将俺这一身武艺发扬光大。又一想,乔真是季兄弟的徒儿,也管我叫声师伯,与我徒儿又有何区别,我的肚量也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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