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海峰规定的日子到了,他也收到了胡宗宪的来信,信中只有八个字:咎由自取,罪无可赦!
这不知是指汪直,还是指毛海峰,或是两者兼有。
胡宗宪是坚坚决决站到了朝庭一边了,不但不再管汪直了,还要落井下石了。
毛海峰彻底被激怒了,他的愤怒正确的来说应是恼羞成怒。因为不了解其中原由和胡宗宪内心的他,已经完完全全认为这是胡宗宪的圈套,而义父这样一个精明过人之人,之所以能中胡宗宪的圈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
胡宗宪无所谓啊,你现在越是认为我骗了你,朝庭就越相信我不是私通巨寇啊。
毛海峰召集人马,在阵前痛诉了大明朝庭的昏庸,只知沉浸在安乐窝里,不知外面的世界在日新月异地发展,如此下去,不被从内里推翻就会被他国入侵而亡国;又诉大明堂堂大国,竟然背信弃义、出尔反尔,做出哄骗、下黑手的下流手段,同街痞、流氓有什么不同?
人有信,人恒信之;人无信,人恒弃之!
毛海峰痛斥完,命人带上来胡宗宪手下的通事夏正,咬牙切齿地命大卸八块以祭旗。
胡宗宪闻听夏正被杀之事,大恸。
不管胡宗宪的大恸是真是假,但是看着确实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胡宗宪亲到海边祭奠夏正,亲自写了奠文,并熟记于胸,在海边,边洒着纸钱,边诵着祭文,声泪俱下、涕泗滂沱。
身后的一众将领,虽然平时跟夏正这个文官并无多大交往,但是也被胡宗宪的气绪感染的心里酸酸的。
当然,更多的是感动。胡提督能为一个小小的通事这样伤痛,自己若奋死杀敌,不幸为国捐躯,那胡提督肯定更为伤心欲绝。
士为知已者死!所以怎能不人人卖命、个个奋勇呢?
库来在日本得到了汪直被抓的消息。
他的心里既震惊又欣喜。
欣喜的成份更大一些。汪直被抓,必有一乱。乱中危险与机遇并存,库来看到的是机遇。
库来先找到叶宗满,告诉他现在最主要的是巩固萨摩洲的大本营,徽王被抓,凶多吉少,那些大名们原先忌惮徽王势大,也有求于徽王,所以唯徽王马首是瞻,其实他们哪一个不是野心勃勃、凶残成性的家伙,得知了这个消息,谁人不垂涎、觊觎徽王富可敌国的财宝,他们都在等,等徽王被处决的消息,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毛左丞虽然所带人马庞大,但是若说能够占领大明几州几省,成就大事,那是痴人做梦,充其量能打几个胜仗,杀些明军、掠压些财物而已。若大本营一失,毛左丞前不可立足于大明,后不能回归于大营,又失去了积攒多年的庞大财富,这个集团也就土崩瓦解了。
叶宗满得知了汪直被抓的消息,正心急如焚、六神无主,他虽是个“成功人士”,但他其实是个忠实的执行者,他几十年来所做的,就是跟在汪直这个天才的后面,反正天才的想法和谋略总是超人和正确的,自己何必又大费脑筋的想一些不能与之相提的计策呢,只要忠实的执行就行了。所以他的判断和决策能力已经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了。现在他心急如焚、六神无主,库来“镗镗镗”一番分析、道理讲出来,叶宗满不觉频频点头,觉得找到了主心骨。
叶宗满说:“那依大将军咱们该如何行事呢?”
库来说:“招兵买马、扩充实力,既使微王有什么不测,也使那些大名们不敢妄动!”
叶宗满说:“好,此计甚是!”
库来申请资金,要重金以超过那些大名对兵士的待遇招人,对于库来的申请,叶宗满连个小“咯蹬”都没打就同意了。
库来提出的重金跟大本营库里的庞大财富相比,连九毛的一毛都算不上。花小钱保大钱,这一点不用库来说,叶宗满也明白。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