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机灵的伙计忙悄悄去后院叫人去了,叫掌柜的?不是,掌柜的一般不在这里呆,都另有住处,这里都有管事的负责。不一会儿,管事的脚步匆匆地出来了,一看三人,自然是要对黄大哥抱拳赔笑了:“哎哟,不知是哪位好汉爷来了,这豆腐坊本薄店小,哪敢劳您的大驾!”说完,就将手里一个纸包悄悄塞给黄大哥,看样子也就几钱银子。黄大哥伸手一挡。他说:“先收上,等会儿再说!这银子事大,面子更重要,先问你一件事!”管事的赔笑道:“请说!”黄大哥说:“城北有个摆豆腐摊的孟老头儿,有六十多吧,带着一个孙女,问他收了几回茶水费,只是一味哭穷,看他可怜,许他拖到昨天,结果昨天一看,这老头不在那条街上摆了。我问你,他这两天有没有过来取豆腐,现在在哪里摆摊?”管事的听完,忙绞尽脑汁地搜索,最后赔着笑说:“好汉,您说的这个老头我们这儿真没有,照理城北的都在我们这儿取货,可我实在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人,来拿货的最大的也就五十多岁,您想啊,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要天不亮担着担子来挑货回去,这身体吃不消啊,要有,我不想都会知道的!”黄大哥知道管事的说的是实情,重重地出了一口气,说:“这样吧,宁波府还有多少家豆腐坊,你把地址详详细细地告诉我,不信他还飞出宁波府不成!顺便每家收些茶水费,有稍敢二话的,砸了他的豆腐坊!”管事的一听高兴了,这好啊,同行是冤家,跑不了我们家,也不能放过你们家啊!忙说:“好,我给你一说!”黄大哥又说:“说详细点儿,说清楚了你们这儿的茶水费就免了!”管事的一听更高兴了,忙说:“您等着,怕您记不住,我取纸笔给你详详细细地写清楚!”乐颠颠地去后院取纸笔去了,这下明天见了掌柜的可有的功可表了。小乔一见,哎呀,黄师伯这一招就是高啊!又学了一手。学什么学啊,你屁大点儿孩子,能踏断厚木板,震得住人吗?以后或许还能用得上。管事的拿来纸笔,详详细细地将宁波府开豆腐坊的地址一一写上。写毕,交到黄大哥的手上,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本来还想给好汉您画个草图,可一想,这些作坊都在城墙根一带,好找,就没有画!”黄大哥低头草草扫了几眼,可不是吗,怎么城南、城北都在四个城墙根下。原来,这豆腐作坊都是别人来他这里取货,又不零卖,需要的铺面、作坊面积又大,城里租房多贵,这城墙根一带相对价低,且剩余的豆渣也是城外的员外家派人买了焙成豆饼喂牛、马,几样兼顾,所以大都在城根底下开坊。宁波府豆腐坊也就十几家。三人按图索骥,绕着城墙根走,两天时间将这十几家齐齐详询了一遍。也幸好是绕着城墙根走,要不然又难免几场打斗。因为城里淮南帮的人正在到处找他们。淮南帮不是大帮吗,怎么两天时间都没有找见他们?其实此时伍仲明和张云峰还未回到帮里。那天两人上了马,知道吴丰年性命难保,不忍回首,打马往西而去。两人打马急奔,只累得马湿鬃毛,伍仲明也是强忍伤痛、不顾颠簸,几个时辰竟跑了上百里路,直到伍仲明眼前一黑、栽下马来。当时已是金华府境。此地是一荒野地带,张云峰背负伍仲明到一村落。找了一户人家许以酬谢,在这户人家里将息了一晚。天亮,张云峰想要去近些的市镇雇辆马车,要带伍仲明先去治伤。伍仲明说,自己休息了一晚上,精神上已经好多了,伤都是外伤,不要紧,马车是要雇的。张云峰一听,马车是必雇的,也不同他争辩,想等我雇来车再说不迟。正要走,伍仲明坐床上一把拉住了他。伍仲明说,给这家人再多给一些银子,让他们去个人去雇马车,你不宜抛头露面。伍仲明虽然性情梗直,但不代表做事并不缜密。如果只是凭武功高就能做帮主,也把这个帮主说得忒容易些了吧。那家当家的到最近的市镇上叫来了马车。张云峰出门按伍仲明所教没说去徽省淮南,只说想到黄山一趟,拉到其左近就可以了。又报了一个高价。车夫一听路虽远,价却诱人。遂答应了。张云峰叫他一起进屋扶抬伍仲明出来坐车。车夫进房一看,伍仲明和衣半卧于床,身上污血斑斑。车夫心里就打了咯噔。伍仲明是昏厥在地,等醒来已是卯时时分,自然没能换衣。车夫怕两人不是良善之辈,他于跑路中自己也遇到过歹人,也听同行们说起过一些劫车害人之事,所以就又借口要出省,路远马瘦不愿意拉二人。张云峰一听睁圆了双眼要发作,被伍仲明制止住了。伍仲明又许车夫再加几十两银子,刚才张云峰怪眼一圆睁,车夫已被吓破了胆,虽说不敢再明拒,只是嗫嚅没个听得清的字眼。伍仲明明白车夫不去的原因,也没有多劝说他,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来,扫了一眼,递与车夫说,你看这些银子买你的车马可够?车夫接过银票一看,五百两?!哪还会说半个不字。就是在旁的这家掌柜的伸脖一看,也是矫舌不下。这才把怕这二人不予相许酬谢的心放在了肚里。伍仲明又让这家当家的取了一套旧布衣,让张云峰掏散碎银子连相许的酬谢付了他。张云峰买了个大斗笠赶车,他的意思是先给大哥疗伤。伍仲明说,车内铺了厚棉褥,坐上也不颠簸,不要紧的,待回到帮里再疗伤。路过严州府,在帮里据点发下话去,经书在浙省境内,找到经书者赏金千两。按伍仲明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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