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哆嗦,但依然执拗地挺直着腰杆。上一次指婚太子妃,他本不愿意,一来刘瑶玥爱的是祈平,二来他并不喜欢刘瑶玥,便他没敢出声,这一回,他一定要灵姬,哪怕用太子名分来换!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太子怒道:“你!你是一国之储君,竟然……”
竟然什么?皇帝没词儿了,儿子没做什么呀,就是来跟他说,看上了一个农妇,儿子没去杀人害命,也没有强抢民女,儿子是来跟他商量的。难道要说,你是储君,不能看上民女?那后宫很多嫔妃,都是民女出身。
皇帝的怒气消了下去,问道:“你与那农妇有私情?”
“没有!”太子大声答道:“儿臣日前告假去游玩,路遇此女,一见钟情。”
“呵……”皇帝忍俊不禁,一个太子,竟然会对一个农妇一见钟情,若不是那农妇貌若天仙,便是太子得了头疾,伤了脑子。
皇帝说道:“你倒是勾起了朕的好奇之心,朕准你将这农妇,与她丈夫一道宣进宫来,朕要看看是何等样人。”
太子一愣,随即喜形于色,叩头道:“是!儿臣即刻去宣。”
太子退了出去,皇帝呵呵笑道:“李作栋,走,去找皇后,朕得跟她说说她这个儿子。”
“是。”李作栋答应,转身向外喊道:“摆驾明玉宫!”
皇后闻知此事,脸上变色,跪道:“皇上,臣妾管教无方,请皇上责罚。”
皇帝笑着拉起她,说道:“你会错意了,朕不是这个意思。祥儿这还是头一回,敢面对朕,如此不屈不挠!好!若是能把这份心思用在社稷上,犹可造也!”
皇后陪着笑脸,心里却一个劲儿地打鼓。没有比这再荒唐的事了,若是对一个民女一见钟情,那倒还说得过去。可那是一个民妇!有夫之妇!还想用重金换休书?这可算得上是竺南国开国以来首件奇闻了!
听皇上又道:“朕准他去宣那对夫妇进宫,你与朕一道看看,这民妇究竟是何等样人。”
皇后一惊,忙说道:“皇上,他小孩子心性……不,他一时犯了迷糊,皇上不见责已是恩典,怎还能由着他胡来?”
皇帝一笑,说道:“李作栋,把文玄德的折子给皇后看看。”
“是。”李作栋应声进来,将奏折呈到皇后手中。
皇后茫然打开奏折,见上面写着:若想花好月圆,必要你情我愿。皇后心中一跳,难道文王抗旨,不允将端木凝蕊指给冷成孝?
“这是?”皇后看着皇帝,皇帝笑道:“文玄德把指婚的圣旨退了回来,还上了这份令朕无话可说的折子。朕若一意孤行,倒会落给他一个不体下情,以势欺人的口实。”
皇后微微蹙眉,说道:“这儿女亲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得皇上指婚,更是尊贵至极,福禄绵长。这文王也太不晓事,竟敢公然违逆圣意,难怪他是个乱臣贼子。”
皇帝微微摇头,幽幽说道:“自我朝开国以来,确也有过先例,当年的辛留公主,便是因不满指婚,又不敢违逆圣旨,从望楼纵身跃下。先帝直到归天前,还记得这件事,也曾在与朕的言谈中,显露过悔意。”
皇后蹙眉不语,暗道皇上老了。体不体下情是一回事,可文玄德违逆圣意,挑战皇权,若放在十年前,皇帝定然要下旨征讨,绝不会在这里忆往思过。
皇帝靠在了榻沿上,闭着眼睛幽幽说道:“祈祥……祈平……瑶玥……他们一同在上书房长大,朕……”
一声长叹,哑然而止。
皇后抚着他的前胸,柔声说道:“皇上着眼于朝局,况且当时瑶玥也没有说过不喜欢祈祥呀。”
皇帝微笑,说道:“等着吧,若是那民妇当真出奇,而又愿意嫁入东宫,朕便破例,全了祈祥的心愿。哦,还有,文玄德另有奏陈,鲜于敬堂全家已然当着他的面自裁,刑部的公文可以撤了。”
皇后又是一惊,但眼下要担心的是太子。皇后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这要真是皇上准了这事,堂堂一国储君,娶个嫁过人的女人做侧妃,来日必将遗笑朝堂,遗笑天下。然而,儿大不由娘,这件事,祈祥竟然跑去向皇上请旨,却把她这个娘蒙在了鼓里。皇后不免在想,是不是自己对儿子过于苛刻,致使儿子越发地不与她亲近了。
时近黄昏的时候,灵姬与陈柯被宣进了明玉宫。陈柯一进门便跪下,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不管谁说什么,他都只知道叩头。灵姬倒是不抖,却也跪在地下不言不语。
两人进门时,皇帝便已然看了,这民妇果然是天姿国色,只是她那丈夫,却奇丑无比,这样两个人,怎会结为夫妻?
皇帝尽量平和地说道:“不必如此害怕,起来吧,赐座。”
陈柯趴在地下不出声,全身发抖。皇帝失笑,皇后也是忍俊不禁,抬手掩嘴。皇帝说道:“扶他们起来。”
太监上来架起陈柯,灵姬跟着起身。然而,刚把陈柯按在软凳上,陈柯又滑落到地下。
皇帝不愿取笑庶人,可实在是忍得难熬,见灵姬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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