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她的嘴,向俅燕回卧房方向看了一眼,轻声问道:“你当着皇贵妃的面杀太子,将来要如何向你姐姐交代?”
端木凝蕊愕然,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么多事。灵姬说道:“我陪你去,我去行营中擒出太子,交于你和可芯处置。”
端木凝蕊蹙眉道:“灵姐姐,好歹我是长公主,即便不好交代,也没人会真的怪责于我。可是你若出手,又如何交代?况且,你毕竟是我的长随,纵是你出手,也与我脱不了干系。”
灵姬一笑,答道:“一者我无须交代。我既是燕回的长辈,也是她的恩人。二来我与太子本有纠葛,若来日你娘问你,你大可说你并不知情。以我的心智武功,任谁都会明白,你难以将我掌控。”
端木凝蕊轻咬着嘴唇,半晌才喃喃说道:“灵姐姐……多谢你了。”
灵姬笑道:“瞧你说的,我既然做了你的长随。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快去叫上可芯,咱们即刻动身。”
俅燕回此时的内力,虽不能与灵姬相比,但也是不弱了。临窗而立,将两人的话听了个大概。相公既然允了凝蕊去报仇,她自也没什么话可说。况且灵姬想得周到,不让凝蕊露面,而是由她出手去擒太子。
至于母亲,杀了太子,哥哥便是毫无争议的国之储君。此事于母亲而言,也是利大于弊。朝廷既然已向三府增兵,那此战便绝无可能避免。杀太子这个由头,多它不多,少它可也不少。
端木凝蕊进到鲜于可芯房中,说道:“可芯姐,换上对接衣装,随我出城。”
鲜于可芯眼中一亮,问道:“何往?”
端木凝蕊咬牙道:“追赶太子,报仇!”
厅房之中,文帅问老夫子:“老师,为何猝然起意,要杀太子?”
文帅可不相信老夫子是想着为凝蕊报仇,老夫子定是动了什么心思,才唆使凝蕊去杀太子,做这个顺水人情。
老夫子笑道:“天子调兵欲战,此时文王心生怨恨,不是正应该杀掉太子,向天子示威吗?”
文帅哑然失笑,有时候,即便是装傻充愣,也要使尽心机才行。老夫子说道:“文王要提早筹备,我料长公主此行必能斩杀太子。天子闻讯后,十有八九会下旨,命长平王直取齐阳。”
太子自那日见过灵姬,便一直在思量灵姬说过的话。思来想去,若想十拿九稳,唯一的途径,便是逼宫!但自己势单力薄,若想逼宫,必要借助母后与舅父。然而,母后会助他吗?要如何说服母后?难道只凭灵姬的一面之词?
太子听了灵姬的话,为尽量免人口舌,传谕不宿图州,穿城而过,于城郊扎营。皇贵妃并无异议,心里只猜测着回京后,皇上会如何安排。
一场春雪悄然落下,入夜时分,图州南门来了一队身穿红衣的少女,当先一人却是一身黑衣,黑纱罩头,高举金牌纵声说道:“齐阳长公主驾下红衣卫,奉长公主令办差,速开城门。”
城门值守的十夫长命军兵垂下篮子,高声应道:“请将令牌置入篮中。”
灵姬不待篮子落下,甩手将金牌抛入篮中。一会儿工夫,城门打开,十夫长双手将令牌呈上。灵姬伸手取回金牌,揣入怀中,当先驱马入城。
一队人直奔北城驻军营地,守将赵杵接报长公主驾临,连忙披甲出迎。端木凝蕊进到帐中,问道:“太子过去几时了?”
赵杵抱拳答道:“回长公主,过去一日了。未在城中驿馆停宿。”
端木凝蕊回眸看灵姬,灵姬点了下头,端木凝蕊说道:“本宫留在此处,烦劳赵将军即刻送本宫属下从西门出城。”
“遵命。”赵杵此刻已然明白,长公主是来追杀太子的。于是即刻出了营房,引着灵姬与十名红衣卫,向西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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