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破晓,文帅站了起来,穿好衣服洗漱过后,给紫胭拉了拉肩上滑脱的外衣,然后轻手轻脚地开门出来了。
刚到中院,看到灵姬也从房里走了出来。文帅笑着走到近前,问道:“起得这样早啊,有什么事吗?”
灵姬微笑道:“三更过后,听到有人走动,是往正院去的。想着出了大事,猜你听了之后,便睡不成了。我便也没再睡,等着你出来,看有没有什么事,好让我帮你做的。”
文帅握住她的手,捧到胸前,满眼温情。灵姬抿嘴笑道:“你别总这个样子,你是文王,我是你驾下死士。你总这个样子,我受不了。哪天惹得我生了烦,可别怪我不辞而别。”
文帅失笑道:“对你好也不对吗?”
灵姬笑道:“我又不是凝蕊,哪用你这样对我好?你当我还是小姑娘呀?快说出了什么事,要是帮不上忙,我便回去补觉了。”
文帅转身,牵着她的手往厅房走,灵姬轻轻地将手抽回。文帅也没再去拉,边走边说道:“昨夜暗营卫回报,韩晨到了济安府,差人来见郑大可,要将两矿开采之量,尽数运往济安。还要郑大可一家老小迁往济安府。”
灵姬沉吟,这是釜底抽薪。然而此时釜底抽薪有什么用?难不成国丧期间,便要举兵攻城?仲孙祈平为人谦恭仁孝,断不会冒天下之大不讳。若说韩晨一意孤行,可也说不通。仲孙祈平现为天子,不再是长平王。韩晨若再想像以前那样一意孤行,那可是欺君罔上。
灵姬说道:“我心思窄,想得少。既然是韩晨在做怪,那我潜入济安,杀了韩晨,这事便了结了。”
文帅一笑,说道:“是要杀的,但不是暗杀。韩晨与我数次交锋,皆败于我手。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暗杀了他,他到了阴曹地府,反倒会笑我江郎才尽。”
灵姬侧目,挑起一抹笑意,说道:“人都死了,你还管他到了阴曹地府会怎样。谁说一定便有阴曹地府?”
“有的。”文帅转头看着她,认真地说道:“我曾向地府下过赦书。凝蕊没有向你说起过吗?”
灵姬眼神一滞,微露诧异道:“倒是提过两句。我只道她吓唬我,为的是让我离你远些。不曾想她说的倒是实话。你当真是借尸还魂的?”
文帅郑重点头,答道:“家里人都知道,包括各个房里的丫头。”
灵姬咬了下嘴唇,却笑了出来,说道:“那我问你一句话……你是比我大,还是比我小?”
文帅一笑,反问道:“你多大?”
灵姬咬着嘴唇犹豫了半晌,轻声答道:“三十二了。”
文帅一笑,说道:“才三十二呀,初见你时,你同我说,你已近不惑之年。你知道不惑之年是多少岁吗?”
灵姬白了他一眼,嗔道:“那时谁爱理你呀,说得大些,免得你缠我。”
文帅一笑,说道:“我前世比你大一岁,若算上这辈子,我也五十开外了。”
“老妖精。”灵姬含笑嗔骂,随后又道:“难怪你不嫌我老。”
文帅扭头上下看她,邪魅一笑道:“你这个样子,若是放到我来的那个地方,说你十六都有人信。”
“呸!”灵姬含笑啐道:“身为王者,你那是什么眼神?再这样子,瞧我不打你。”
谈笑间进了厅房。今日起得过早,前厅当值的丫头没到,哑叔也还没来。自从暗营卫接管了王府值守,哑叔便不再值夜了。
坐下后,灵姬去烧水泡茶,文帅看着她笑道:“以后你陪我吧?”
灵姬回眸看了他一眼,转回头答道:“你想气死凝蕊呀?再者说,我是长公主长随,可不是给你奉茶暖床的丫头。今日例外,你莫当了真。”
文帅想了想,又说道:“做我的妃子吧,封你为淑妃。来日我若得天下,封你为皇贵妃。”
灵姬转回身,沉了脸:“又提这事,我可要恼了!你有闲便先想个主意,过了卯时好去与国师和老夫子商量。”
文帅挠了挠头,说道:“我怕你跑了。”
灵姬掩嘴一笑,说道:“做了你的妃子才会跑。我不是你的妃子,你照看不到我时,我不会生气。可我要是做了你的妃子,你照看不到我时,我便会吃醋了。记着啊,这事再不许提了。”
文帅幽幽一叹,垂下了目光,灵姬看着他,心里一阵酸楚。不曾想过,自己今生还能碰到如此良人。更不曾想过,自己也会有动情的一日。她在玉宵门中,向以心狠手辣著称,是九大高手之中,首屈一指的人物。连她自己都不曾相信过,她的心,也可以这样的柔软。
她以前,从来不畏死,叛出玉宵门,也不是因为怕死,而是不愿让门主顺心如意。然而,她现在怕,怕得要命!甚至怕走出府门,撞上门主,便再也见不到文帅。也怕文帅走出府门,遇上刺客,便再也回不来了。
怕得寝食难安,怕得心如刀绞。原来一旦动了情,床笫之欢,枕榻缠绵,反倒不是最重要的……
泡好了茶,端到他面前,跪坐在他身侧,问道:“想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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