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帅一惊,微微眯起了眼睛。洪思诚微笑不语,文帅稍一琢磨,明白了他的用意。说道:“此事缓议。”
洪思诚却说道:“此事不可缓议。文王若当真有心,此事越早越好。若文王怕委屈了长公主,臣另有一议,此时蕊城初建,可贬长公主为蕊城城主。”
文帅微皱眉头,说道:“如此大事,孤要与后妃商议。”
洪思诚一笑,拱手道:“臣请文王不要拖延,以免来日左右为难。”
文帅似笑非笑,看着洪思诚说道:“洪大人说得容易,凝蕊既封了长公主,怎能随意贬谪?总要有个合适的由头,还不能是小错。你以为,凝蕊会犯大错吗?”
洪思诚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文王宠溺长公主非一时半日,长公主必有积攒而成的陋习,只要善加诱导,总会犯错的。”
文帅摆手,说道:“洪大人的好意,孤心领了,也记下了。但兹事体大,孤要与国师王师,以及后妃,甚或是凝蕊商议。今日先谈到这里吧,洪大人先回驿馆,孤即刻命周将军为洪大人安排府邸。”
洪思诚起身拱手道:“谢文王,臣告退。”
吃晚饭的时候,文帅吭哧着,把洪思诚提议贬谪凝蕊的事说了。桃儿蹙眉道:“为什么?凝蕊怎么了?洪思诚一个降官,刚归顺便要……”
曲问兰打了她一下,使了个眼色,说道:“你懂什么,这是朝政。相公与咱们说是情分,咱们可不能过问。”
桃儿眨了眨眼,觉得不是这样简单,便住口不再提,想着等吃完了饭再问王后。锦杏垂着眼帘,淡淡说道:“好好的一个义妹,贬了之后岂不成了外人。”
俅燕回看了锦杏一眼,笑道:“本来就是个外人,贬了也好。不过相公,总要有个由头,毕竟已然封了长公主,可不能随意贬谪。这样吧,你召凝蕊回来,我查查她的错处。”
文帅尴尬一笑,应道:“好。”
转过天,文帅又去了周若府上,将此事说与周若和老夫子知晓。两人相视一笑,老夫子说道:“由头好找,只叫长公主打一位将官便是。老夫曾见过那个叫……慕容成的孩子,长得那样子,应该挺禁打的。”
文帅摇头:“慕容成与卢越,孤还想将此二人交与凝蕊,助她辖摄蕊城。”
老夫子点头,不再说话。周若说道:“逡族与长公主血脉相连,但却与文王对峙。以此为由,削爵以免串连,不知可否?”
文帅微微皱眉,这倒是个好由头,但如此一来,便是承认了逡族与凝蕊的关系。一旦诏告东境,那逡族必会找凝蕊讨要靖王宝印和内功心法。
老夫子捻须微笑,说道:“文王的心太细了,如此事事忧心,恐伤寿禄。不若便听了周若之谏言,至于由此而生之事,到时再做应对便好。”
文帅垂目犹豫,周若说道:“臣知文王心意,但为了身外之物,误了花好月圆,多有不值。况且,文王已然下令练兵,来日逡族顺降便罢,若不然,进山剿灭便是。”
文帅点头道:“好。孤先召凝蕊回来。”
周若拱手道:“文王,若此事必行,臣请辞去国师,往蕊城助长公主理政。”
文帅愕然道:“国师若走,老师岂非也要随你而去。”
老夫子笑道:“难得文王舍不得老夫,蕊城距此不足千里,文王若有事,差人来召便是。总好过长公主小小年纪,犯下大错要好。”
文帅沉默,老夫子说得对,凝蕊还小,若是做了城主,再没个人看管,万一闹出什么大事来,只怕难以收拾。当下点头道:“若凝蕊愿意去做城主,便要偏劳国师与老师了。”
中原京城,这一日俅能刚到了太医院,便有宫人来传:“俅太医,皇上宣你往太和殿请脉,随咱家来吧。”
俅能答应一声,连忙背上药箱跟着出门。心里不禁有些犯嘀咕,他能进太医院,无非是门主托了权贵,先给惠王的母亲治了病,而后经由惠王举荐才入的太医院。但给皇上请脉,从来都是院首独揽,今日怎么会召他前去?
一路到了太和殿,转由总管太监引入。俅能跪道:“臣俅能,叩祈吾皇圣安。”
“起。”皇帝靠着隐囊,面色沉暗,动了动手指:“赐座。”
俅能心知有异,每与皇子、公主、嫔妃请脉,都没有赐过座,而给皇上请脉,竟还要坐着吗?
但皇上金口已开,俅能也只得走到椅边拱手道:“臣惶恐,谢圣上。”
皇帝垂着眼帘,又动了下手指,总管太监退了出去,片刻后领入一人,此人近前跪道:“臣,百里霆,叩见圣上。”
皇帝露出一丝微笑,说道:“爱卿平身。坐吧。”
俅能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百里霆,此人身高不足七尺,却生得虎背熊腰,虽说上了年纪,却依然健硕。人不认识,名字却知道。百里霆,名震江湖,通吃黑白两道的捕神,曾在三十招之内,重伤飞天枭苗胜!
“俅能。”皇帝开口。
“臣在。”俅能连忙起身躬身。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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