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帅接着说:“程作将军,连同其他六位将军,奉我文帅为主公,为什么呢!是因为颜将军对程作将军不好!程作将军刚刚救了颜将军的命!就被颜将军夺了兵权!兄弟们!姓颜的不厚道啊!”
军兵们大声回应:“对!”
文帅又说:“为什么要带着你们反!因为姓颜的不会打仗,他会把你们派到战场上去送死!他自己的三万人,打得只剩下一万人!你们要是跟着姓颜的,还能活命吗?”
军兵们高声回答:“不能!”
文帅说:“百姓叛乱,是因为吃不饱肚子!是因为染了疫疾却无医无药!我带你们去找粮!去找药!你们跟不跟我去?”
军兵们高声回答:“去!”
文帅说:“我们现在也是叛军了!可能会被朝廷围剿!你们怕不怕?”
没有人说话。四千人而已,面对朝廷,谁敢说不怕?
程作大声喊:“不怕!”
六名副将也跟着喊:“不怕!”
俅燕回坐在帐里,心提了起来,只有将军不怕,有什么用?
文帅说:“兄弟们,你们怕!我不怪你们!但我告诉你们,你们不用怕!我不会现在就带着你们去打京城!现在去打,是打不赢的!你们都会死!我也会死!我说了,我是带你们去吃饱饭!朝廷要打叛军!要赈灾!只要我们躲着他们,他们就不会分兵来围剿我们!即使分兵来打我们!他们是长途奔袭,而我们是以逸待劳!我们去边远的地方占一座城!我们囤粮!屯田!等我们吃饱了,再有了后备的粮草,再有了源源不断的兵源!到那时,朝廷钱粮吃紧,民心尽丧!我们再去打京城!我们再去夺天下!”
“主公!主公!主公……”战刀齐举,呼声燎原。除了周宁,其他五位副将都看向程作,直到此时,他们才明白,为什么程作要把最大的位置让给这个书生。
听到将士的呼喊,文帅感受到了万丈光芒,然而,胜于百倍的压力也随之而来。这些人的命,从此刻起,握在他的手里,他的一个念想,一个举措,都必将牵一发而动全身!
俅燕回的心暂时放下了,至少他已经顺利地踏上了征程,将来会如何,只能看天意了。俅燕回猛然间想起了锦杏,锦杏的疫疾还没有痊愈。俅燕回站了起来,想去跟文帅说。
但,想了想又坐下了,相公恐怕不会派人去接锦杏的,他初登大位,不能让他分心,不管他是没有想到,还是不愿去想,不必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去与他争论。
回到大帐,文帅觉得有点儿心慌,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吓的。坐下静了静,说道:“暂且无事,诸将自去歇息吧。”
众将抱拳退下,程作拖到最后,近前抱拳道:“主公,末将有事相求。”
文帅一笑:“没想到今天会是这样的境遇,因此没有把丫头带出来,想去接来吧?”
程作有些扭捏,文帅笑道:“人之常情。派人去接吧……顺便到我宅中,把锦杏和红儿也接来。”
“是。”程作极为高兴,一抱拳,返身出帐。
文帅本心不想带着锦杏,见过宋大人和陈柯后,他就要带着大军长途跋涉,赶向余林府,再伺机拿下林关。这样进可攻,退可守,实在不行,还能逃入中原。为了躲避朝廷军马,必要加紧行军,以锦杏的身体状况,恐怕很难支撑。但他答应过锦杏,会照看红儿,君子一诺,生死不悔。所以即便程作不提要去接他的丫头,文帅也已然打算派人去接锦杏和红儿。
宋大人接到传讯后,心下极为忐忑。听传令兵的口气,难道说文帅鼓动程作造反了吗?这是不可想像的!文帅再有见识,也只是个书生。想必是程作造反,拉着文帅而已。
但为什么要见他呢?宋大人有些不明白,难道是劝降?青川乃中枢要地,即便他想降,余天海也不可能降,而且此处离京都不远,就算今日降了,不出一月,朝廷大军一到,宋大人不相信程作能守得住此城。
陈柯也觉得奇怪,不知道文帅为什么要见自己,但陈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要见就见吧。所以,陈柯来了,而宋大人却没有来。
文帅想到了,宋大人身居要职,多方顾虑也是应该的。只是,两人的缘份恐怕到此为止了。文帅请陈柯坐下,陈柯万没想到文帅成了主公,他本也同宋大人想的一样,是程作胁迫了文帅,结果却是文帅统领了大军。
陈柯坐下,看着文帅,不说话,实则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一切的猜想都止于此处,看到文帅的那一刻,陈柯发现,他永远也猜不透文帅下一步会做什么。
文帅直接了当地说道:“陈捕头,我造反了。你帮我运过粮食,我欠你一份人情。请你来是问你一句话,愿不愿意跟我走?”
陈柯沉默,跟他走,成则为开国功臣,败则死于非命。不跟他走,成则还是捕头,败则死于非命。
陈柯抱拳:“文王,意在天下否?”
文帅一笑,文王?这个称呼好啊,意头也好。将来要是打下天下,就定国号为‘周’。答道:“自然是意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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