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袖中藏了解药,近前先问了脉,随后翻了眼皮,探了鼻息,而后取出针来,挽袖时刺入解药包中,随后行针于颈、手等裸露处,每下一针,拔针时必刺一下解药包,连下三十余针方止。
这自然是演戏,反正多扎几下也死不了人。那病妇一声**,睁开眼睛道:“可憋闷死我了,老爷,这是何处?”
一众富户与家奴,像见了神仙一般,当时便有人跪了下来。医圣,名不虚传!
程作放声大笑,说道:“如何?本将所需,尔等应是不应?”
事到如今,哪还有不应之理,公选的胖子连忙跪下,先向俅燕回叩头,复又对程作说道:“应,自然是应。将军放心,最迟明日午后,必将粮饷送至军中。”
程作说道:“如此甚好,明日便带着染疾者同来,管叫抬着来,站着回去。去吧!”
一众人千恩万谢,对俅燕回敬若神明,诚惶诚恐地离去了。程作盯着人群远去,忙上前抱拳道:“夫人,末将失礼了。”
俅燕回欠身还礼,浅笑道:“无妨。”
不废一兵一卒,不动一刀一枪,便要来粮饷。军兵无不对主公感恩戴德,同样也对俅燕回敬若神明,起初只是耳闻,自也有多数人怀疑俅燕回是否真有本事,此一事板上钉钉,军兵不知下药之事,自是以为俅燕回医术通神。自此后,医圣之名,在军中远比俅夫人这个称号响亮。
程作拿着小铁锅往身上比划,琢磨着干什么用,当护心镜太大,当盾牌又嫌小。文帅含笑看着他,说道:“那是用来煮肉的。你这身肉想一道煮了吗?”
程作笑道:“主公说笑了,这小锅煮得几块肉,千只小锅同煮,更加浪费柴薪。”
文帅笑着摇头:“大块吃肉虽然过瘾,但太费了。我教你一个吃法儿。”
当晚军中五人一锅,羊肉切成薄片,锅内放上佐料,人手一碗饭,就着涮羊肉,吃得热火朝天。
文帅自与俅燕回和锦杏在一个帐中,单支了一锅。俅燕回和锦杏都觉稀奇,但锦杏自知她虽有了名分,却尚未得相公欢心,于是也不敢问。俅燕回笑道:“相公这吃法倒是新鲜,不知是如何想出来的?”
锦杏眼底一伤,文帅只让她叫主公,而俅燕回却口称相公,且如此坦然。
文帅笑道:“这是游牧民族行军打仗时研究出来的方法,你且尝尝。”
说着便夹了肉片递到嘴边。俅燕回张口接了,也不去问什么是游牧民族,只微笑点头道:“当真好吃。”
随后用眼色示意文帅,文帅又夹起一片递到锦杏嘴边,锦杏忙张口接了,说道:“谢主公。”
俅燕回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这是文帅有意为之,这倒好,同处一帐,一个叫相公,一个叫主公,找着将来打架呢?俅燕回瞪着文帅,文帅连忙说道:“当时名分未定,现下定了名分,以后身边无人时,便叫相公吧。”
锦杏转忧为喜,笑颜如花,眼看着气色便转好了不少。俅燕回心中喟叹,相公多情,可也心狠,万不可负了他,不然,这样的苦可不是好受的!
转过天拔营,文帅依着俅燕回的意思,亲自抱了锦杏于马上,锦杏总算是盼到这一天,虽是颠簸劳苦,却也是忍痛欢颜。文帅怀抱着温香软玉,心里的恨一点一滴地消退了下去……
叛军袭来、程作率军哗变的奏折,终于到了京城。因程作是长平王指派的督军,所以兵部没敢将折子呈给皇上,而是送到了长平王府。
长平王看完了折子,平静地折好放在桌上,看向韩晨:“先生,为何程作反了?为何文帅也跟着反了?”
韩晨坦言道:“回王爷,这……只能去问程作和文帅。”
长平王站起身踱了两步,侧目于案,说道:“令,兵部即刻传谕,调町州半数守军驰援青川,不得有误!令,户部调万人十日粮草,即日发往町州,不得有误!令,吏部下文,将程作、文帅叛乱一事晓喻各府县。如有协从者,斩立绝,灭九族!不……只晓喻各府县便好。”
韩晨点头答应,知道长平王还是以仁善为本,当下即刻起草手令。长平王说道:“先生写好后差人送去各部,本王即刻进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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